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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未必年輕,不懂事卻是真的,郝如月撐了一會兒感覺有些困,索性躺下了。
其實科爾沁的郡主想進宮并不難,也不必鬧得如此難堪。
奈何這個蘇迪雅,空有一張巧嘴卻不肯長腦子,放著慈寧宮和慈仁宮兩條康莊大道不走,非要跑到皇上面前自薦枕席,實在掉價。
便是兩宮都不肯幫忙,求達爾汗親王向皇上提起,皇上多半不會不給這個面子。
或者大妃私下來找自己,郝如月自認不是個心眼兒小的,也許會幫忙問問皇上的意思。
條條大路通羅馬,蘇迪雅都不走,偏偏把自己當成騾馬,杵在皇上面前,任憑皇上挑選。
跟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郝如月不敢說對皇上了如指掌,至少也摸透了一點皇上對女人的心思。
在皇上心里,朝廷排第一,太皇太后、太后和太子排第二,其他皇子公主排第三,東西六宮的妃嬪排最后。
即便如此,誰也不敢抱怨,必須全心全意地鐘情皇上,依靠皇上。
從來只有皇上選女人,不可能被女人挑選,更不可能被女人逼迫。
蘇迪雅此舉,無疑是在挾功圖報,逼皇上納她。
當年皇上如此鐘情原主,面對原主的逼迫,都沒有就范,更何況是一個不太熟悉的郡主。
真正逼迫過皇上并且成功的女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太皇太后了。
還是在皇上剛剛親政,立足未穩的時候。
也正因如此,皇上才逆反到如今,事事都要自己做主,最煩被人逼迫擺布。
就算每天都捧著貞觀政要學習,也做不到唐太宗那樣的禮賢下士。
在前朝如此,后宮亦如此。
蘇迪雅不但選錯了路,還不幸地在路上踩到了大雷。
郝如月以為皇上會斷然拒絕,結果還是低估了達爾汗親王的功勞,和皇上的氣量。
皇上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淡聲對蘇迪雅說“剛才的話,朕權當沒聽見,你退下吧。”
還警告屋里服侍的“你們也都不許聽見。”
眾人齊聲應是。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郝如月忍不住腹誹。
皇上這話讓有腦子的人聽見,是皇上的恩典,讓沒腦子的人聽見,可能就是一種保護,甚至是一種試探了。
皇上閱盡千帆,卻不是很懂女人。
也可能是宮里的女人都太聰明,每個人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聞弦歌而知雅意,讓皇上高估了蘇迪雅的智商。
果然,蘇迪雅想岔了,窸窸窣窣跪下說“臣女心悅皇上,在科爾沁早已不是秘密臣女為了皇上可以不計名分,只求能進宮伺候皇上,還請皇上恩準”
過了今夜,不會再有機會,她必須抓住。
而且聽宣嬪身邊的人說,繼后剛進宮的時候,也沒有名分,只以女官的身份留宮。
哪怕在侍寢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仍是女官,還不是照樣笑到了最后。
可見皇上吃這一套。
宮宴上康熙喝了不少酒,此時有些乏了,又見皇后似乎快睡著了,再沒了陪蠢人說話的興致。
準確點說,連話都不想說了,只簡單粗暴地朝屏風揮了揮手。
梁九功會意,面無表情道不早了,大妃和郡主請回吧。”
大妃如蒙大赦,趕忙告退,余光瞄見女兒仍舊站著沒動,心中一急便去拉她。
被大妃這一拉,蘇迪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哪怕被人拉扯,仍舊不死心,朝皇上喊了一聲“皇上,臣女便是迎駕那日穿紅衣騎白馬的女子啊您當時看了臣女好幾眼,您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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