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圖形的聽覺極其敏銳,一般情況下是很難認錯的。
相互打招呼的過程中,這些圖形不可避免地提及了對方身邊跟著的紙片人們。
一番交流后,這些多邊形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他們的升格作業似乎都通往了一個小概率的相同結果。
紙片人。
“你的升格作業也置換出來極北之地的紙片人”蕾吉爾對此已經有了預料,但從同學那里得到準確的回答是還是感覺到無比驚訝。
“沒錯,難不成你也是”蕾吉爾同學的名字叫作泰利,他的觀察里并不如蕾吉爾敏銳,所以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一點。
“是的。”蕾吉爾的心里隱隱有一種驚喜感,“我總覺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了不得的事情那是什么蕾吉爾,你說的話總是這么奇怪。”泰利依舊不解其中意。
“我的意思是,這一次我們可能要出名了,會有很多的記者來我們學校采訪、報道這件事的,你就等著好了。”蕾吉爾對此非常自信,因為她知道,一口氣出現這么多的紙片人,這是小概率事件中的小概率事件,這必然會引來大量的注意。
作為這個事件中的親歷者,說不定還會以他們的名字來命名這一次發現呢。
蕾吉爾的思維比泰利敏捷得多,她頓時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絕頂的好機會,她一直都有一個成為政治委員的夢想,而想要成為政治委員的話首先就需要擁有大量的曝光度和知名度。
這一件事若是操作得當,說不定就能給她帶來大量的知名度,假如能夠憑借這個機會促進平面國和極北之地的外交關系突破,那么她就能借此機會得到初始的政治資源。
明年的她就要畢業了,現在出現這種事情,這難道不是一種啟示嗎
“這樣嗎看起來我們的學校會變得很鬧騰啊。”泰利感慨了一句,“我不喜歡太吵鬧的環境,你說對嗎泰羅。”
“對。”泰利邊上的那個紙片人甕聲甕氣地應答一聲。
虞良便看向那個紙片人,他猜測對方應該和他一樣都是玩家,但現在他無法驗證這種猜測,于是只能老老實實地閉嘴。
“你真是一點都不懂。”蕾吉爾無奈,轉而帶著虞良走進學校。
經過校門守衛的排查后,兩圖形很快就來到了學校的第一棟建筑,在進入教學區前,他們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看,這里就是標準標本展示長廊。”蕾吉爾示意虞良看向兩邊墻體上懸掛著的圖形們,“他們的角度經過精準的改造,是絕對正確的,每天都會有無數的圖形觸摸他們,感受他們,從而知曉記住精確的角度。”
正說著,蕾吉爾帶領這虞良將身體貼到了墻壁上,讓他感受著鏤空墻上鎖著的三角形。
“這是一個頂角為1度的銳角等腰三角形,記住這個度數,這是極其危險的度數,擁有很強的殺傷力。”蕾吉爾解釋道,然后一路走過去,“接著就是2度,3度,4度以此類推,直到179度,在這里一共擺放著接近一百八十具標本,你幾乎可以在這里感受到所有的三角形度數,同時也是日常生活中可以見到的所有度數。”
“這套絕對準確的標本價值極高,是平面國數學測量技術的集大成之作,整個國家也僅僅只有十余套而已,非常稀有。”她自豪地說道,“正是有了這些精確標本,我們的觸摸禮儀才能做到同樣的精確優雅,不犯絲毫錯誤。”
“嗯。”虞良感受著這些冰冷的標本,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這些標本堪稱平面國工藝的頂峰,這是建立在大量的殺戮之上的,用更加確切的話語來說,整個平面國高層階級的觸摸技藝都是在以同伴的鮮血鍛煉出來的,而這卻被當成了“文明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