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沈妤趴在窗戶上說。
謝停舟從她伸手關上了窗戶,溫聲說“該睡了。”
在這所不起眼的房子,聽著窗外刷刷的雨聲越來越密集,他們和衣而臥,同榻而眠,緊貼在一起的是最為契合的靈魂。
謝停舟在黑暗中看見了她睜著雙眼。
“睡不著嗎”謝停舟低聲詢問。
沈妤緩緩點了點頭。
她有些害怕睡覺了,近日一入眠,夢里全是謝停舟帶血的身影。
謝停舟面頰貼著她,“最近你總是夢魘,有時還會喊我的名字,夢見了什么”
沈妤偏過頭埋進他懷里,“夢到了燕涼關。”
這是止住話題的最佳方式,燕涼關是她埋在靈魂里永遠無法釋懷的痛。
謝停舟果然止住了話題,在她鬢角一吻,“睡吧,夢魘了我叫醒你。”
沈妤聽話地閉上眼,卻在雨聲中聽見了一個不屬于夜晚的腳步聲。
“噓。”謝停舟抬手豎在唇邊,悄聲無息地下了床,抓起了刀架上的引鳳。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門口,在閃電的照射下落在門上一個影子。
“阿妤。”門外的人問“睡了嗎”
謝停舟一愣,扭頭看見沈妤已經如彈射般從床上慌張地爬起來。
“是我哥,怎么辦”她無聲問。
謝停舟走過去,低聲說“你哥早晚要知道,你繼續睡,其他的交給我。”
“我哥會揍你的。”
“拱了他家的白菜,被揍一頓也沒什么。”謝停舟讓她躺下,放下了床帳。
沈昭把耳朵貼在窗上,他似乎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卻又被雷聲炸得不大確定。
“阿妤”沈昭又喊了一聲。
心說怪了,從前打雷就睡不著,今夜雷都快劈腦袋上了,怎么還睡得這樣沉
沈妤確實是怕打雷,但那是前世的事,孤身一人存活于世,總得學著堅強起來。
沈昭沒聽見回音,正準備離開,門卻突然開了。
一個一身寢衣,一個頭戴斗笠,兩人便在閃電的強光中四目相對。
沈昭仿佛被定住了,又在噼嚓一聲驚雷中被震清醒。
“阿妤呢”沈昭臉色鐵青。
“睡了。”謝停舟平靜地說“她近日睡眠不佳,我們去別處談。”
沈昭緊緊攥著拳頭,仿佛下一刻那拳頭就要落到謝停舟的臉上。
謝停舟回手關上了房門,朝著一旁的廂房走去。
他進屋后點上了燈,轉身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