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況且沈妤篤定李延昌有話要說。
夏季炎熱,沈妤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還掀開了一邊的簾子。
馬車駛出皇城,沈妤才放下簾子開口。
“齊王殿下就不怕旁人以為你我過從甚密嗎”
“你方才在宮里開了簾子,不就是希望大家這么認為嗎”李延昌說。
沈妤道“齊王不也默許了卑職的行為。”
“是啊。”李延昌笑了笑,傾身靠近,輕浮地說“就是要密些才好,我覺得我們還能更密,你認為呢”
沈妤眉目淡然,“說正事吧,齊王。”
李延昌嘖嘖了兩聲,“這就是正事啊。”
話音剛落,就見她準備下車。
“等等。”李延昌收了方才輕佻的模樣,“上次在獵場我談的條件,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沈妤靠著車壁,“我考慮過了,我如今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齊王殿下的誠意,怕是不夠吧。”
“你現在是盛京新貴,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延昌危險地說“這新貴,還能貴幾時呢”
“就算要找下家,應當也是太子吧。”
李延昌笑出了聲,笑夠了才說“你成日在陛下跟前走動,得到的消息比起本王只多不少,現如今是個什么情況,你還看不明白嗎”
沈妤道“宣平侯沒開口的一日,太子就穩坐東宮之位。”
“不能吧”李延昌道“君心難測啊。”
沈妤垂著頭眸若有所思,“聽齊王這么篤定,你要靠什么把他拉下來或者說,你要怎么讓宣平侯開口呢”
李延昌說“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說肯不肯。”
“那就要看齊王開得起什么樣的條件了。”
李延昌那張陰柔的臉上透著邪氣,“我有的,自然有你一份,你若是要本王臥榻的另一側,我也是肯的。”
“停車。”沈妤淡淡道,臨出馬車前,她回頭說“你得抓緊時間了。”
李延昌心生警惕,“為何”
沈妤斜睥著李延昌,“你沒聞出來嗎陛下寢殿的熏香更濃了。”
沈妤在鬧市跳下了馬車,看著馬車消失,轉身拐進了一條巷子。
李延昌道“今日進宮,寢殿的熏香確實又濃了,但還是蓋不住藥味,應該是太醫又加大了藥量。”
“王爺,這女人的話,可信嗎”刀疤臉問。
李延昌不復方才的輕浮,眼中滿是陰戾,“本王捏著她的命脈,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你去替我辦件事。”李延昌說。
刀疤臉道“王爺請吩咐。”
“派人盯緊北臨王府,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鬧翻了。”
刀疤臉“是。”
刑部大牢固若金湯,宣平侯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目光渙散地盯著墻發呆。
墻面很臟,刑部大牢存在了數百年,幾番修葺加固,還是留下了前人的痕跡。
有沒被刮干凈的遺書,還有牢犯摳禿的墻皮,甚至還有血跡。
腳步聲停在了牢門口,宣平侯毫無反應。
他知道每日都會走上這么個流程,獄卒會來問他要不要開口。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熟悉的說辭,倒是聽見了一陣細小的抽噎聲。
宣平侯聽著那聲音,忽然一愣,“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