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哥,我家的糧食都被這一把火燒掉了,要是沒有糧食,我全家人就要餓死了。”
“我家的糧食也被燒,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方越家門口,
兩名村漢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斷的哀求著方木救命。
他們身后,還有著他們的老婆孩子,瘦弱不堪,衣服破爛,臉色蠟黃,眼神呆滯。
剛才村里著火冒煙的地方正是這兩家。
家里失了火,根本就沒有多少水,小火很快蔓延成大火,房子都被燒掉了,家里的存糧都自然是都被燒了。
還有什么比碰到這種事情還要倒霉的。
如今這等茍延殘喘的年景,家里頭又遇到了這種事情,若是沒人幫襯一下,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
現在村里頭能夠拿得出糧食的,也就只有柳舉人家和方越家了。
因為是同族,所以他們才來求的方家。
方木看了也是直嘆氣。
讓方成去搬了兩袋糧食,差不多百來斤的模樣,給了這兩個人,讓他們帶回去。
算是解決了這件事情,圍在方家門外的人群很快便散去了。
回到家,在自家院子里。
陳氏突然開口說道
“哎,當家的,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應該搬去城里住。”
原來剛才門外的事情,她自然是從頭看到尾,既看到了這些村民如今生活的艱難。
如今大柳樹村的村民,她家的那些佃戶,哪個不是面色蠟黃,瘦骨嶙峋。
生活過得很是艱難,難吃上飽飯。
前天在祠堂里,她就察覺到在那些閑漢說出拿回自己糧食這幾句話時候,當時在場之人,就有不少人眼神閃爍。
今日,她家拿出兩袋糧食,在場圍觀的人當中,有些人看向那些糧食,眼神當中的火熱,根本就掩飾不住。
陳氏之前不愿意去城里,不就是舍不得家里這些年攢下的家產。
今天,卻是在心里打定主意。
現在不能聽彘兒的話了,他們家得去城里。
不然,真要等到這些人餓的沒法的時候,到時候會發生什么,誰能說得清楚。
卻說此刻。
在通向大柳樹村的道路上,一名身穿蒼藍色星紋衣袍的中年人,身上背著個大葫蘆,腰間懸掛著一把尺子。
他的步伐不大,但是走路的速度極快,比之尋常的奔馬竟也不差什么。
“哎,一府之地,水脈被截,這是多大的事情,我這個小小的七星監察使,何德何能,能處理得了這等大事。”
“那些府軍也是無能,幾年了都剿不了那伙靠著獸血的亂民若是早兩年舍得這么做,也不會讓那些家伙截斷山陽水脈”
原來這中年人正是大魏王朝司天監的一名七星監察使虺恒禮。
大魏司天監,乃是大魏王朝當中一個極為特殊的部門。
與尋常文武官員不同,司天監不插手政事,只對大魏天子負責。
地位超然,此人雖然只是七星的監察使,但是地位遠在夏河縣那位縣尊之上。
從此人的言語當中,這山陽府這幾年異常缺水,竟是因為山陽府的水脈被人截斷
“前面這個村子,應該就是最后一個脈點了。解決了這里,就只剩下墨山那個了。”
“不過,那個就不關我的事了,就看山陽府這位府主愿不愿意出出血了。”
虺恒禮臉上冷笑,似乎對于口中的那位山陽府主很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