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伊麗莎白要生產,梁耀也顧不得許多,向布坎南道了聲失陪便走了。
伊麗莎白的房門前聚集了很多人,有蔚秀居的仆役,梁耀的父親,以及伊麗莎白的弟弟科尼等人。
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緊閉的房門,房門內不時傳出伊麗莎白痛苦的喊叫聲。
梁耀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天空中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雨點隨風飄灑,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雨點敲擊窗戶發出的噪音攪得梁耀心神不寧。
產婦生產,在醫療技術比較發達的21世紀仍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在醫療水平較為低下的19世紀,其危險程度不亞于從鬼門關附近走一遭。
突然,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梁耀焦急側過身將耳朵貼在冰冷的玻璃窗上,試圖聆聽到產房內傳來的聲音,但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他感覺手心濕漉漉的,手心緊撰著一支不知什么時候掏出,卻一直沒有點燃的卷煙。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鐘都像是一年那么長。
無力感,這種罕見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大腦,二世為人,能讓他感到無力的事情并不多。
他不相信鬼神,但在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夠的事情只有默默為伊麗莎白祈禱,祈求上天保佑她度過這場艱難的磨煉,祈求她和孩子都健康平安。
忽地,房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朝梁耀點了點頭。
心情激動的梁耀一個箭步充了進去,險些被門檻絆倒也不在乎。
來到床前,看到臉上的汗珠和疲憊一覽無余,手中抱著孩子,眼中閃爍著滿足和歡喜的伊麗莎白,梁耀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這一刻,焦急和不安終于化成慶幸與歡樂。
“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伊麗莎白疲憊中帶著喜悅。
“是個男孩子。”站在床邊的母親提醒他道,“是個男孩。”
聽到是個男孩,梁耀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倒是他老爹梁紹琛興奮地呼天喊地,嘴里念叨著祖宗保佑,梁家有后之類的話。
“起名豈可如此隨意我已記下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咱們要先祭拜先祖,擇吉日給孩子起名”梁紹琛插話道。
“總統先生不正好在咱們這嗎咱們讓總統先生在這兒先待上幾天,請總統先生給咱們的小孫兒起個名字不是更好”
“你讓連一個漢字都認不清的美利堅總統咱們的孩子起名字”
梁耀有些無語,布坎南這廝會英語,會法語,還會一點點俄語,就是不會漢語,中國起名字的那一套,這老小子又怎么會知道
“就聽爸爸的吧。”伊麗莎白見父子二人陷入僵持,便說道。
“還是遵從中國的傳統禮儀,給孩子起個名字。”
正說間,伊麗莎白捅了捅梁耀,向梁耀使了個顏色,指了指正要離開房間的佐伊。
梁耀望著背影有些落寞的佐伊,將襁褓中的嬰兒小心翼翼地遞到伊麗莎白懷里,起身追了上去。
“佐伊,對”
“不用說這些,我沒事,只是見到伊麗莎白姐姐生產的時候這么多人陪在她身邊,你也在身邊,心里有點難受。”佐伊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