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對戰爭的準備也不是很充分,除了槍械勉強能夠做到人手一支之外,其他的物資都十分緊缺,南軍士兵基本上是有什么穿什么,有什么用什么。
這滿滿一篷車的嗎啡和黃銅注射器對南軍而言是非常寶貴的戰略物資。
“威利斯,你來得正好,你和喬治他們把這輛篷車送到托馬斯維爾農莊去,我們好多伙計還躺在農莊里,那些受傷的伙計們需要這些醫療物資。”
鮑勃將剛剛找到的寶貝收入刀鞘,命令威利斯把帶著他的同伴把醫療篷車押送到托馬斯維爾農莊的野戰醫院去。
威利斯眼睛一亮,樂呵呵地接下了這個任務,他找來一匹還能動彈的瘸馬拉動這輛篷車。在看到鮑勃中尉已經去其他地方打掃戰場后,威利斯悄悄地從已經被撬開的鐵皮箱里順出一把嗎啡和黃銅注射器。
在前往托馬斯維爾農莊的路上,威利斯碰上了押解俘虜的隊伍。這條長長的隊伍活像一條染了藍墨水的蜈蚣。
走在最前頭被反綁雙手的北軍少校突然踉蹌著栽進泥坑,鑲金邊的眼鏡片頓時糊滿血水和馬糞。
負責押運的南軍軍士長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門牙的黑洞:“紐約的少爺連路都不會走了?”
說著這名南軍軍士長掄起繳獲的斯普林菲爾德步槍,把對方沾滿泥漿的絲綢領結挑起來當戰旗揮舞。
俘虜的隊伍里有個賓夕法尼亞小伙為表示不滿哼起了《星條旗永不落》,立刻被路過的威利斯用浸透汗水的綁腿塞住了嘴。
這滑稽的一幕引得押送俘虜的南軍捧腹大笑:“真臭!真臭啊!威利斯你的那雙臭腳多少天沒洗了?”
“我的耳朵聽不得他們北方的靡靡之音,兄弟們讓這些北方娘炮聽聽咱們南方的雅樂!”說著威利斯哼起了他的南方雅樂。
“林肯老賊臥病在床!
林肯老賊生大病!
林肯老賊病入膏肓!”
威利斯開了個頭,他的同伴們很快打起節拍,跟著哼唱了起來。
“林肯臥倒在床像只病狗,一只哀嚎的病狗,我多么希望他現在就死去啊!”
這不堪而入的歌詞激怒了幾個有血性的北軍俘虜,只是這幾個北軍俘虜正要抗議,便挨了南軍的槍托,很快就老實了。
在直抒胸臆的南方雅樂之中,威利斯把繳獲的一篷車醫療物資運送到托馬斯維爾農莊,完成交接后,威利斯回到了農莊外南卡羅來納第六團的營地。
炊事班的廚子是鮑勃中尉帶來的黑奴老薩姆,此時老薩姆已經在溪邊架起十口鐵鍋,沸騰的湯水里翻滾著北軍罐頭牛肉、托馬斯維爾農莊偷來的玉米,還有不知從哪具尸體上摸到的胡椒。
至于為什么威利斯可能確定這些胡椒是從實體上摸來的,答案很簡單,因為胡椒瓶上還有沒干透的血跡。
在簡單地用過不算美味的晚餐后,威利斯迫不及待地揣著他的戰利品找到隨軍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