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木看上去不再想說什么。
道長拉起寶木,拍掉他頭頂的灰塵,然后折開那張黃色的紙。
“夢麗”
“夢麗,”道長的話剛出口,廣播里就響起了男人悲傷的聲音,“夢麗,今天是九月十七日,你已經走了整整兩個月了,爸爸很想你”
道長指了指信封,用唇語道,“他說的就是信里的內容。”
“夢麗,爸爸最近,忘事忘得厲害,常常一清醒,就想不起來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哪里,但是夢麗,爸爸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夢麗,爸爸始終不敢相信你就這樣走了,但是,爸爸不會放棄的,我的夢麗一定還會回來,只要爸爸只要爸爸”
秦音探頭過去看那張紙,“只要什么”
“沒寫,”道長抬頭仔細傾聽,“紙上只寫到這里。”
廣播里出現了劇烈的雜音,雜音越來越吵,漸漸地,文學軍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
喬念皺著眉頭捂住了耳朵。
“殺”
刺耳的噪音中,忽現一個惡狠狠的“殺”字。
眾人屏住呼吸。
廣播停止了,屋里重歸安靜。
“還真是文學軍殺的,”茉莉嘆了一口氣,“應該是女兒忽然死掉,他受了刺激,就瘋了”
“所以他沒死”秦音問道。
這問題讓他們陷入了沉默。
“我們目前去到過文夢麗和萬物生的房間,看上去,他們都因為這娃娃喪了命,”道長總結道,“可現在看來,文學軍身上的事和他的娃娃并沒有什么關系。”
小瀾想了想,“可剛才在廣播里,聽文學軍的意思好像他不知道自己在殺人。”
“可能他要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喬念說道。
“死都死了,殺都殺了,還要啥形象,”秦音不贊同,“他和自己閨女裝什么蒜,以為他女兒的在天之靈是瞎的嗎。”
小瀾沒回應,而是定定地看著道長,“會不會,文學軍說的都是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殺了人”寶木問道。
小瀾點點頭,又搖搖頭,“更早,會不會他在作目擊證人時的口供也是真的”
“口供”
四周寂靜,小瀾的聲音有些空靈,“殺人的,有沒有可能不是他,而是他的神娃”
傻子被nc拖著,一步步走進了黑暗。
“砰”
門在身后哐地一下關上,四周變成了一片濃郁的漆黑。
鎖鏈啪地一下松開,nc低著嗓子吼了幾下,指了指墻角,示意傻子蹲過去。
傻子乖乖照做。
nc喉嚨里的低吼變成了病態的尖笑,他也蹲下身,似乎在打量著傻子。
笑聲漸漸消失。
忽然間,他尖叫一聲,屋里霎時亮起冰冷的銀光,nc同時拎起了什么東西,作勢要往傻子的身上揮。
傻子象征性地躲了一下,尋思這nc應該是在嚇唬他。
“大哥,大哥,”傻子假意求饒,“我也是文學軍啊,您別傷了自己人”
那棍棒樣的東西停在傻子頭頂,nc粗聲喘著,另一只手粗魯地拿起傻子胸口的身份牌。
還真是自己人。
nc不滿地甩開傻子的身份牌,慢慢放下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