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勉強笑笑。
眾人回到車里,天色已微微泛白,車子絕塵而去。
微風吹過這片重歸平靜的野草地。
空氣和夜風,緩緩流動。
沙沙沙沙
茂密的草叢中央,響起了不太像是微風帶來的聲音。
沙沙沙沙
野草的抖動劇烈了起來。
“吱”
“吱吱”
一聲,兩聲
像在應和著什么,草叢中,響起了嘈雜的,老鼠的叫聲。
灰色的老鼠立起上半身,憤怒地看著土路上的車轍印,還有身后毀于一旦的它們的圣殿。
沙沙沙沙
一條腿,從草叢后邁了出來。
一個人,出現了。
那人隱在黑暗中,兩肩各蹲著一只老鼠,老鼠吱吱鳴叫,似在交談。
那人抬起頭。
第一縷晨陽,映照在他的面龐上。
他沒有雙眼。
鼻梁上端,是一道橫貫而過的傷疤,本應清亮的雙眼,如今,是痛苦,是腐爛。
他傾聽著老鼠們的對話。
一抹近乎癡迷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
“三衍”
“寶木已經沒事了嗎”駕駛座上的傻子扭頭問道。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問靈身上,經傻子一提,才想起寶木還是個病號呢。
“我沒事了,”寶木憔悴地笑了笑,“現在就是有點累,不過跟你們比起來不算什么。”
一行人回到了烏漁鎮繁華的中心,此時雖是黎明剛剛破曉的時刻,城中卻已亂成了一團,到處縈繞著“瘟疫瘟疫”的私語,民眾充滿了恐慌,相關人員卻像是集體噤聲了一般,至今尚未做出反應。
直到一個個吶喊的病號猛地發現自己的病癥突然消失了,和瘟疫來臨時一樣,民眾奔走相告,將“瘟疫消失了”這件事慢慢擴散了出去。
最終,在城里的人們全部蘇醒之前,瘟疫的來臨與逝去已變成了另一件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的“集體幻覺”。
“看吧,果然只是幻覺。”
人們這么安慰著自己,抹去頭頂的汗,繼續自己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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