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林渡。”被神識之刃抵著后心的鬼差緊張地說道。
空氣中短暫地靜默了一瞬,“嗷那個林渡”
“我知道你,你讓我們所有冥司鬼差加了好幾天的班,一萬多人的魂魄就在短短小半個時辰之內下來了我,差點把我們累癱。”
“不過你來了,判官大概很想見見你,他因為生死簿莫名其妙少了好幾萬人和妖愁得幾百年睡不著掉頭發,你這一下幫他平了好幾萬人的賬。”
林渡陷入了沉思,她在鬼界這么出名的嗎
“進吧進吧,只這一次。”那守衛放了行。
林渡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得了一聲驚堂木響。
一股強大的鬼力直逼林渡被掩藏的命門,“林渡你好端端的,放著活人不做,下來干什么”
林渡感受著被掐住的命門,面不改色,“自然是想來借生死簿一觀,我想看洞明界靈界這些年的人數變遷,想知道洞明界規則衰微,靈氣濃度下降,究竟和人口有沒有關系。”
“還想問那被外界因素干擾而枉死的人,究竟又該如何投胎,洞明界是否要一下子迎來那么多新生的生物,是否會就此規則崩盤。”
洞明界突然枉死的人太多了,而冥界也不是有多少鬼就能塞多少鬼的地方,那些人早晚要投胎的。
文福這一個人造邪魔計劃,本來就沒打算放這些魂魄入輪回,數萬人脫離了生死簿而死亡,又同時入輪回,勢必給洞明界帶來極大的壓力。
林渡想要一個答案,人口是否和洞明界規則的衰微有關。
是不是,必須有人祭天
那判官生得一副書生模樣,為人卻威嚴,聽完了林渡所說,“就這就因為這個你冒著回不去的風險,就如此下冥界闖閻王殿”
“你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也不是無牽無掛,就敢如此大膽”
判官幾乎被林渡這坦然又空蕩的理由弄笑了。
林渡站在堂下,不閃不避,“不然呢我的確有所牽掛,我所牽掛的,是同門,是萬民,是眾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你想窺探的是天機要折壽的你自己算算你本來就不多每年靠著喝藥才能往上翻那么一兩歲的壽命,到底是哪來的信心,膽敢窺天”
判官對著這個極有本事和未來的修士難得說了些重話,“你以為你查清了那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口的事,我就會為了報答你”
“我不光敢窺天,”林渡截斷了他的話,她只有七天的時間,七天不回去,就永遠回不去了。
一定要趕緊說服判官,進城就花去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她還要去冥河取水,再回程,也要不少時間。
“我還敢竊天,若你不讓我看,不讓我回去,我就在冥界當個鬼修,我來的時候打聽過了,多得是在這地下選擇不再輪回的鬼修,當不了天仙,我就當鬼仙,將這個冥界攪得天翻地覆。”
林渡坦然道,“我想要的答案,我一定要得到,不管是古書還是天書,我只要一個答案。”
判官深吸了一口氣,“生死簿你不可以看,世界規則也不是你這個修為的人能知道的。”
林渡眼底顯出一份晦暗,權衡自己和判官打一架的勝算,“正是以為內你不能告訴我們世界規則,所以我才會想要看生死簿,不是嗎”
“因為我們修士受束縛我們要靠修煉和感悟,一步步試錯,靠猜測、反復試錯,才能驗證出真理,堪破天機,可生為螻蟻的我們,真的只有等懸頂之劍的絲線被割斷,劍刃落到頭上的時候,才能作出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