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頭的意味不言而喻危止被扣下了。
兩人到了密宗之前,出示了無上宗的令牌,那看門的佛修趕忙向上通報。
那苦行僧恰在此時到達了高山之上,佛門之前。
有人問他,“此番苦修,所求何為”
那人行了個佛禮,緩緩開嗓,聲音嘶啞,“阿彌陀佛,愿你平安康樂。”
林渡恰好被迎到此處,一瞬間看向了那苦行僧。
那人眼眸黑亮,看到林渡的裝扮之后,又行了一禮。
林渡抬手,回了個道禮。
后蒼忽然說不清什么心情,他落后了一步,看著林渡的身影和那苦行僧的身影交錯,一個還在向上,一個已經到達終點。
他恍然間回頭,又看了一眼山腳下的密密麻麻匍匐的眾生。
他耳邊忽然響起林渡曾經說過的那兩句話。
“我愿意的。”
“我不后悔。”
他心中震動一片,恍然間想起初見時,臨湍看向自己的那一抹眼神。
曾經他以為是獨有的憐愛,現在再想起來,一如剛剛苦行僧和林渡垂眸看向眾生的眼神。
平靜,厚重,廣博如海。
后蒼忽然低頭,那壓在心底的,沉甸甸的東西,化為了眨眼之間的水汽。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錯認了。
蒼生啊
蒼離原本也是臨湍撿到的孤兒,被取名為蒼離。
蒼離,蒼生如離離草木,繁盛生機。
而他自己,后蒼,后土蒼生,后土承載蒼生。
原來不是蒼離后來的弟子,是后土承載的蒼生。
后蒼從前只當臨湍是因為他質疑之時才搬出的解釋,其實不是。
臨湍原來早就告訴他了。
她從未偏愛,她向來兼愛。
可他從前總是深恨如此,拼命占據她的目光,如今卻莫名只覺得圣人當如此。
“師兄”林渡回頭,喊醒了后蒼。
后蒼抬頭,對上林渡關切又狐疑地眼睛,“嗷,我看地形呢。”
萬一要劫獄呢,高地看個逃跑路線圖。
林渡招招手,后蒼大跨步走到了她身旁,“昂”
“師兄你放心,他們現在把我們恭恭敬敬請進去,一會兒還會恭恭敬敬地送上大禮,請我們去放危止。”
林渡用神識傳音這般說道。
后蒼瞪大眼睛,“昂”
果不其然,密宗佛修將他們請進去之后,林渡開門見山,“我有辦法說服危止以身飼魔。”
來待客的法師端茶的手微微顫抖,“啊”
不是無上宗的修士怎么知道的他們無上宗的人業務范圍這么廣的嗎
“嗯。”林渡目光平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