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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答謝慕容嫣等幾位,干璽吩咐媚娘速去準備飯席用以款待眾人,并力邀眾人“夜游琉璃河”,玩賞玩賞。那二位最貪玩兒的姑娘相覷半刻,突然興奮異常,拉著媚娘便說要去幫忙,阿鵑則順帶把呆在原地憨笑的趙括一并攜走。干璽見狀,恍然看向眼前的男女,作揖告辭,借事逃遁了。
不過須臾,房內便只剩下白鳳與慕容嫣二人,氣氛十分曖昧。慕容嫣面朝那扇緊閉之門的方向,心思貌似仍在方才的夢里,臉色難堪。
“看起來他們都很高興吶嫣兒,來喝口茶吧”白鳳斟了一杯茶,繞到對方面前,講道。
慕容嫣舉杯抿了一口,望著桌上那幅人像,緩緩將杯子放下,說著“那幅畫,是我畫的”
“額是吧”白鳳遲疑道“適才你的言語、神態突然變換成另一人似的,從床上起來后,便問我是不是白鳳、白公子。然后要了紙筆,邊畫邊說著筆下人的訊息”話音剛落,慕容嫣就倒在了對方懷里,失聲痛哭。
“嫣兒,你怎的了方才也是無端如此”白鳳雖已是第二次面對這種情形,但眼下四處五人,因此令他更加手足無措。此時,他的內心深處只生出了一個念頭,旋即伸手將對方攬入懷中。二人心心相印,彼此交換著愛意。
頃刻,一個正啜泣不止的聲音從少年的衽間傳來“鳳哥哥,待尋到汪先生后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白鳳聞后,自是萬般不解。盡管之前曾因自負而懷疑過這感情會成為自己的障礙,但現在,他絕不愿放手
“是嫣兒在夢里,見到了什么嗎”少年推想到對方有此異象的唯一可能,便是那“問靈之術”所帶來的反噬。說罷,白鳳的眼里也滲出了些淚,將懷中溫暖抱得緊些了。
俄頃,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噴嚏聲。接著,門竟被人從外頭撞開了阿鵑、趙小妹、干璽,以及正捂嘴擤鼻的趙括立于門前,皆是一臉窘態。白鳳與慕容嫣二人得知對話讓人偷聽去后,登時彼此分開了二三間,慕容嫣更是向眾人行了個萬福,抹著淚告辭了。白鳳則嘆了聲氣,無奈地看著離去少女的背影。
“這白公子,我們”阿鵑話到半晌,白鳳便提手示意無需多言,穿過門前幾人中間留出的空隙,尋慕容嫣去了。
干璽撓著額,羞愧地目送對方離開,隨后向余下幾人怨道“我就應當阻著你們,這下闖禍了吧”
“這全都怪哥哥”趙小妹驚惶指認道“臭趙括,你沒事打噴嚏作甚”
趙括辯駁道“還不是阿鵑身上的花粉味太重,熏得我鼻子癢癢”
“那你還靠我那樣近,走開”阿鵑怒推了趙括一把,從他身邊沖了出去,并同時高喊著慕容嫣的名字,尋人去了。
“適才好像聽見了分道揚鑣幾字,難道”趙括自言自語著,全然不覺身旁干璽、小妹二人業已背身離去,忙跟了上去,指責小妹當著眾人的面目無尊長,同妹妹拌起嘴來。
白日的江州城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軒敞的道路兩旁茶館、酒館、雜貨小店交替排布。似乎走到哪都能睹見繁盛的境況。慕容嫣信步走在街上,漸漸走到了那條琉璃河旁。河道兩岸皆栽種著綠柳,柳絮隨風飄蕩,為喧鬧的城市留住了些自然的美麗。搖櫓的老翁在河面上哼著船歌,即使只身著補丁重重的舊衣,依舊怡然自得,引得慕容嫣過去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