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馬走在路上,迎著漸薄西山的陽光,身旁是往來的商賈百姓,耳邊一片祥和之音,趣味漸長。
“楊大叔可真有意思,要是我爹爹也像如此,那該有多好呀”慕容嫣如此感慨著,本希望看見身便情郎愉悅的笑容,卻只看見一臉憂愁的對方,“鳳哥哥在憂心那畫中人的事嗎”
“嗯”白鳳回道“若是別人當真另有家室,我總不能強求”話音剛落,慕容嫣忽地挽著白鳳的左臂,將胸脯輕倚在對方身上,輕訴道“像這樣挽著手并肩而行,我們還未曾嘗試過吧”
“額”白鳳輕睹了對方一眼,而后又頷首大羞,道“對是啊說起來,能遇上嫣兒你,實乃我白鳳有生以來最大的幸事”
“那我們就別說那些煩心事了好好走完這段路,就算最后沒能讓汪季到鳳哥哥義姐的墓前敬上一禮,也不枉此行”慕容嫣燦然一笑,同白鳳十指連心,踱步而去。
俄頃,一個白面紅身的冤鼓出現在眼前,旁邊果然聚集了一大批人。白鳳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隨即便和慕容嫣一同走到人群間,欲一睹楊大人審案的風采。
撥開人群,白鳳牽著慕容嫣來到公堂前頭。定睛一看,堂上判官果然與畫中人生得一模一樣長臉蛋,塌鼻子,右眼角旁生了一顆黑痣。只不過現在的他正扶額嘆息,面上疲態盡顯。堂下人則一直在爭論著何事,一人是和尚模樣的禿頭,一人是農民模樣的普通百姓。
“那頭牛見我就哭,你說它若不是我老爸,怎的會哭”和尚雙手合十,卻言語亢奮,略帶嗔怒。
“你就是個騙子,上回隔壁家的老畢也有頭牛讓你拿去,難不成那也是你老爹的轉世”另一人毫不客氣,震怒道。
“啪”一聲驚堂木響,堂上判官怒道“你們兩個到底要辯到何時等等有位證人來到,那時候便可知曉這和尚到底是不是清涼寺的僧人”俄頃,后堂走出一位衙役,到楊大人身邊耳語了幾句。而后楊季又一拍驚堂木,大聲道“傳證人,楊德清”
須臾,后堂便應聲走出了一位公子,他頭上冠著發髻,只是額間仍有幾根鬈曲的發絲,想必是因為他生來便是一頭卷發所致。眉眼抖擻,嘴角微翹,身著棕色的布衣。他走到堂下,仔細辨認了那名和尚,旋即拱手向楊季道“稟大人,在下從未見過這個和尚。”
堂上判官這才大舒一口氣,對那和尚道“和尚,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我不服,清涼寺玄清方丈認得我我要他來對質”和尚扯著嗓子,嗔道。
“從清涼寺上來回一趟一日便過去了,你這是明著耍賴啊”楊德清指責道。
楊季制止楊德清道“德清,本官向來講究心服口服,順他意又如何”
楊德清道“回大人,玄清方丈年歲老邁,怕是下不了山”
“這”楊季猛然靠在椅子上,再次扶額嘆息“這無頭冤案,該審到何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