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前面的車子緩緩的動了起來,米彩渾然不覺,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而后面的車子已經鳴笛催促。
我終于輕輕拍了拍米彩的肩膀問道“你怎么了”
米彩抬起頭用手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卻沒有看我,說了句“沒事。”便掛上了檔啟動車子隨著車流向前方駛去,而那首愛的箴言也終于結束,車內漸漸歸于平靜。
我不打算讓米彩知道我在寶麗工作,于是讓她將我在一個站臺放了下來,臨別時我向她問道“喂,今天晚上能去幫我搬家么,用你的車方便。”
“如果今天不加班的話,可以。”米彩并沒有拒絕。
我笑了笑,道“那行,下班后電話聯系。”
米彩點了點頭,關上車窗啟動了車子,瞬間便順著茫茫的車流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卻在原地站了很久,想起她剛剛因為一首歌趴在方向盤上哭泣的樣子,心中又一陣茫然后的失措。
我并不想探究那首愛的箴言讓她想起了什么,可是終歸是同情她的,這種同情又一次加深了我的負罪感。
來到公司,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方圓便召集我們企劃文案組的成員來了一場“頭腦風暴”。
會議過程中,眾人由各抒己見演變成唇槍舌劍,掀起一陣陣頭腦的風暴,我卻始終歪著身子心不在焉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會議結束。
頭腦風暴結束后,眾人紛紛拿著文件夾散去,我依舊坐在原地,心思卻完全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方圓抽出一支煙在我鼻子下面晃了晃,嗅到煙草味道的我這才回過了神,木訥的向方圓問道“風暴結束了”
“我就想知道這場風暴把你刮哪兒去了”方圓的語氣有些不悅,在工作上他向來是一絲不茍的。
我沒有言語,從方圓手指間將煙抽了出來,然后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卻被方圓抽回,掐滅掉扔在了垃圾簍里。
我皺眉說道“你他媽和我較什么勁兒啊,我躁著呢”
方圓愣了一愣,隨即意識到了我因為什么而煩躁,他拖來一張椅子在我身邊坐下,還沒開口,表情已經很到位的演繹了接下來要發生的良藥苦口般的勸告。
“你小子是不是還因為卓美和米彩的事情糾結著呢”
“煩的就是這個事兒從昨天到現在就感覺自己是一個作奸犯科后不坦白的罪犯,這種感覺你明白嗎如鯁在喉”我一個字說的比一個字重,宣泄著心中的壓抑。
方圓嘆息放輕了語氣對我說道“昭陽,其實事情的利害我昨天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你心里再怎么有負罪感,但那也始終是卓美內部的事情,我們必須置身事外。”
我再次沉默,這件事情我和方圓多說無益,他根本不能站在我的立場去看待這件事情,但是他也沒有錯,盡管我和方圓是將近十年的朋友,可是我們并不是一類人,所以我們的生活也迥異,這個時候我倒是弄明白了為什么我和方圓畢業于同一所大學,畢業后卻已不一樣的軌跡生活著。
許久我對方圓說道“我再坐會兒,這事兒我自己會想明白的。”
方圓點了點頭,又叮囑道“這次的促銷方案我還不知道你的想法呢,待會兒咱們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