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寧凡,也是目光一沉,再看鬼兵老祖之時,目光多了幾份深究之色。
“此人言語有假他之前對我的殺意,絕不是試探,是真的想要殺我但此刻的示好之意,似乎也不是偽裝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一瞬間改變了他的決定”
“是因為此人察覺到我身懷舍空傀儡么,還是此人身上,發生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寧凡心思飛轉,眉頭緊鎖。
忽然間,他目光動容,從玄陰界內察覺到一絲感應。
那感應,來自于蠱皇令
以他的神念,無法查探到距離陰月星極遠的呂瘟。
但這蠱令卻在這一刻,隱約感應到呂瘟身上瘟令的存在
“是呂瘟難道說”
一瞬間,寧凡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猜測,之前的些許疑惑,似乎也有了答案。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縱然將蠱令放入玄陰界內,竟也無法屏蔽令牌彼此的感應。
如此說來,他的真實身份,多半已經暴露在呂瘟面前了,這,可能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幾位還留在我鬼兵宗干什么老夫徒兒死絕,此地再無十四兵主,沒人給你們煉制法寶了,你們全都可以滾了”
鬼兵老祖忽然目光一厲,對那七名在此觀望的第二步修士冷喝一聲。
繼而舍空威壓狠狠一震,立刻震得五名命仙齊齊吐血后退,便是那兩名渡真,也紛紛面色紅潤,氣血逆轉,神情間俱是驚慌。
這七人驚懼之下,自是再不敢在此地久留,匆匆朝著陰月星之外遁去。
見狀,鬼兵老祖復又冷哼一聲,散出威壓,震得一個個守山弟子瘋狂吐血,面色驚恐。
“所有人全部滾回去修煉,三個月內,不許踏出洞府一步今日之事,更不許再提起”
“是”所有弟子紛紛朝著各自洞府趕回,哪里還敢在此地逗留。
鬼兵老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會對任何小輩客氣,下手也從來都是肆無忌憚的。寧凡,只是一個列外。
若呂瘟未至,鬼兵老祖很可能已對寧凡出手
“前輩趕走此地所有人,是有話想對晚輩說么”寧凡語氣淡漠道。
“呵呵,老夫趕走旁人,只是想和小友單獨相處,澄清些許誤會罷了。這十四兵主,名義上是我徒兒,暗地里,實際只是我蘊養法寶的容器罷了。他們的性命,遲早會被法寶吞噬,故而小友將他們滅殺,老夫并無任何不滿。容器用掉了,還可以再找,不是么不過那十四顆血蠱珠,小友可不可以”
言及于此,鬼兵老祖忽然露出期許之色,一副希望寧凡歸還十四顆寶珠的模樣。
誠如此人所言,他對十四名徒兒的性命并不看重,就算寧凡不出手,那十四人遲早也會被鬼兵老祖親手殺死,用于祭煉寶珠。
這一點,寧凡早已知曉,從第一眼看破十四兵主體內隱秘時,他便知,鬼兵老祖對自己徒兒有多么冷血無情。
這一點,也是寧凡最鄙夷鬼兵老祖的地方,此人,枉為師
至于那血蠱珠,寧凡并不多么看重。在他看來,那血蠱珠哪里是什么法寶,分明是一種噬人生機的蠱。
血蠱珠的宿主,可借寶珠之力稍稍提升修為,但卻需要將血肉元神供給寶珠吞噬。
待宿主隕落,此珠還能尋找下一名宿主,繼續吸收他人血肉精華
吞下此珠,便意味著一步步走向死亡,這種弊端極大的法寶,寧凡自是不會使用。
但想讓他歸還血蠱珠,卻也不會那么容易。
踏上鬼兵宗之前,寧凡尚還顧念羅家與鬼兵老祖的交情,對鬼兵宗稍顯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