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會得罪整個北天不同,他不僅沒有魔名蓋世,反而美名遠揚。
當然,美名遠播的不是寧凡之名,而是遠古大修趙簡之名。從前趙簡二字,雖然深受北天仙帝崇拜,但那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并不是所有北天仙帝都知道趙簡的高風亮節。
可這一次,整個北天都認可了趙簡前輩的高尚人品
凡人星也好,修真星也好,處處都在傳唱寧凡的感人事跡,卻原來,類似于海沙帝之流的趙簡狂熱信徒越來越多,恨不得在整個北天宣傳寧凡的感人事跡。
如此一來,當寧凡回到全知老人身邊時,雖然完成了所有踢宗任務,但他的臉卻是黑的。
他不在乎名聲,可卻反感欺世盜名,就算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于自己有益無害,他也深感不適應。
“前輩號稱全知,自是無所不知了。晚輩本以為前輩令我去北天踢宗,是癲狂之舉,故而一度擔心事不可為后,會危及前輩性命。如今看來,此事卻是前輩早有預謀,以此來算計晚輩,故意令晚輩名揚天下的。直到此刻晚輩才知,前輩所需的材料,居然全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以前輩家底而言,這些東西就算不可能盡有,也不可能盡缺的,且很多東西根本無需踢宗,北天稍大一些的坊市、交易星就能買到。前輩卻偏偏讓我跑去踢宗,白費力氣,莫不是捉弄晚輩不成”一見全知老人,寧凡就半氣半笑說道。
還真是氣笑了
被人算計、欺騙,焉能不氣;但偏偏全知老人又無惡意,想想也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嘿嘿,傻師弟終于猜對了一次,師兄還真就是在捉弄你我們兩儀宗的傳統,可不全都是優良傳統,護短算是優良傳統,欺負新人則是不良傳統。帶徒兒踢宗,那是師父的任務欺負師弟,才是師兄的任務師弟你還有得學呢”全知老人一見寧凡氣急,頓時得意無比,那表情要多氣人有多氣人,顯然之前讓寧凡踢宗時的瘋癲行為,全是偽裝。
“告辭”寧凡懶得再和全知老人說話了,東西一放,微微抱拳,轉身就走。
這下子輪到全知老人急了
捉弄師弟雖然很好玩,但若是把師弟氣走,可就不美了
“師弟留步,留步啊師兄錯了,師兄再也不敢捉弄師弟了咦,等等,你身上為何會有云生獸的味道,古怪,古怪呃,師弟留步,師弟你怎么越走越遠了,師弟”
眼見寧凡越走越遠,全知老人心知這一次是玩大了,真的惹火了寧凡。
能不氣嗎
寧凡是真的將全知老人當成親人,才會擔心全知老人的性命,才會在最不恰當的時機,冒天下之大不韙,跑去北天踢宗。
踢宗對寧凡有一文錢的好處嗎他為了全知老人,甚至早就做好了得罪整個北天的心理準備。
到頭來才知,這一切居然只是全知老人的一場捉弄。被旁人欺騙也就算了,被親人欺騙,卻是最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尤其是全知老人之前還一副得意嘴臉,更是氣人,若非實在打不過全知老人,寧凡說不得要把這討厭的老頭暴揍一頓的。呵呵,真是一個討人厭的老頭師兄么若真有個這般討人厭的師兄,他怕不是要成天和師兄打架的。
“說來也怪,以我性格,縱然被人欺騙,也不會如此生氣;縱然生氣,也不會太過形于色可偏偏在全知前輩面前,我竟如此失態。不,與其說是失態,倒不如說是一種自在,隨心所欲,無需掩飾脾氣。因是親人,故而嬉笑怒罵都無不可,吵過之后也能重歸于好師兄么,莫非我與此人,真在某一輪回中,有過同門之情”
寧凡腳步不停,內心卻在暗暗古怪。
另一邊,全知老人見寧凡怎么喊都不回頭,是真急了,真后悔了,前番化出鶴相,大鬧地淵十二層,他付出的代價其實并不輕的,此刻一急之下,竟是急火攻心,重重咳血倒地。
眼見全知老人都急吐血了,寧凡哪還敢再惹全知老人著急,登時轉身而回。
見寧凡終于肯回來了,全知老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卻因忙于壓制傷勢,無法再和寧凡多做言語。
他就這么盤膝于地療傷,而寧凡則滿面復雜站在一邊,看著他療傷,見他傷勢穩住,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師弟這是不氣了”許久,全知老人氣息平穩,這才做錯事般小心翼翼問道。
“不敢再氣。”寧凡苦笑,他是真拿全知老人這臭老頭沒辦法,些許小氣,他早就忘了,算計就算計吧,反正又不掉皮掉肉,之前出了丑,就當哄這臭老頭高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