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此事非常要緊,絕不能當做什么也不知道。”
方重勇很自然的改口了稱謂說道。
王忠嗣微微點頭,這一點他也想到了。
“那要如何應對才好”
“直接回信拒絕,然后在信中痛斥太子應該謹守本分,朝廷自有法度,不是他用來收買人心的籌碼。至于這封信,就沒有必要專門送去圣人那里了,送去了反而有做賊心虛之嫌。”
方重勇說出來自己的看法。
不回信是居心叵測,把信轉給李隆基,則是做賊心虛。唯有就事論事,斷然拒絕,方能自證清白。
“言之有理,確實應該如此。”
王忠嗣微微點頭。
其實很多事情就是缺得力之人商議處斷,所以當事人很容易犯迷糊。只要能找到向來有主意的心腹之人,就很容易作出正確判斷。關于如何回復,王忠嗣心中早有想法,方重勇只是確定了他的想法,堅定了他的決心罷了。
“叔父,我想學兵法。”
方重勇雙手合十行禮,對著王忠嗣深深一拜懇求道。
“戰陣上的那些東西,我自己心里明白,但是無法教你啊。若是我只求應付了事,到時候可能害了你性命。”
王忠嗣有些懊惱的說道。
這個未來女婿是真不錯,一來背景是老朋友的兒子,不至于養成白眼狼;二來足智多謀,年紀輕輕就心智沉穩,未來必成大器要是可以,王忠嗣當然愿意傾囊相授,教習兵法。
可是方重勇哪怕再聰慧,甚至可以出口成詩,他現在也不過是個連騎馬都不會的孩童而已啊。
戰陣上真正的心得體會,那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最多身臨其境的時候多多提點一下,戰爭的能力需要在戰爭中學習,趙括是不是紙上談兵另說,但歷史上一向不缺只會紙上談兵的廢物。
王忠嗣這是掏心窩子的話,就看方重勇能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了。
“明白了,那事不宜遲,侄兒這便回夔州府城吧,那邊的事情,關乎到我何時可以回長安。待我回長安后,會運作叔父升遷外放。叔父只有手里握住了兵權,才能自保。不然連李瑛之流,都要對叔父露出獠牙來。”
方重勇一本正經的說道,他的語氣神態,讓王忠嗣一點都不懷疑這件事究竟能不能辦成。
“如此也好吧。”
王忠嗣微微點頭,并不是他著急認女婿,而是現在他聞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種政治嗅覺很靈敏的人。
李瑛那封信,更是讓他明白,也不是說躲到偏遠的地方,就能躲過政治上的明槍暗箭。
方重勇的話,一點都不錯。
“我送你回夔州府城吧。”
王忠嗣嘆息道,一臉惆悵。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