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嘆了口氣,把自己“退學威龍”的遭遇跟對方描述了一番。
“你是說,你先進國子監,然后因為年齡不夠被拒收;后面進了弘文館,又因為你父親的進言,被革除學籍”
鄭叔清一臉驚訝,這等離譜的經歷,他長這么大頭一次聽說,也算是長見識了。
“對,然后給我補了一個千牛衛中郎將,一個九歲的千牛衛中郎將,你說可笑不可笑。”
方重勇臉上就差沒寫“生無可戀”四個字了。
我做錯了什么我還是個孩子啊
方重勇感覺流年不利,似乎最近做什么都倒霉。
“唉,睿宗十一個月大,不到一歲就被封王,我感覺,你這遭遇似乎也不怎么離譜。
呃,不過你被封為千牛衛中郎將,前面是不是應該有檢校二字”
鄭叔清好心安慰道,不過這話聽起來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諷。
“是嗎”
方重勇一愣,高力士來傳旨的,圣旨太長,他沒記住,就記住那個千牛衛中郎將了。他從書架上把那份帛書拿下來看,果然明明白白寫著“檢校”二字。
“本來呢,本朝將前朝的備身將改為中郎將,左右衛各二人,正四品下,掌通判事、升殿侍奉、傳官口救,很大的官。可謂是位高權重,很多邊鎮將士努力一輩子也達不到這個位置。
但是,前面要是加上檢校二字,就完全不同了。
檢校千牛衛中郎將就相當于是圣人特批的,沒有在外朝通過審核,只是在千牛衛里掛個名,不用履行職責。基本上,就是什么也干不了。誰知道現在有多少個檢校千牛衛中郎將啊”
鄭叔清越說方重勇的臉越黑。
“你別生氣啊,一個月俸祿萬一千五百六十七,十一貫呢。”
戶部侍郎的鄭叔清“業務嫻熟”,官員俸祿張口就來。
好吧,可以不做事,躺平拿錢,雖然有點少就是了。
一年不到兩百貫的俸祿,收入是對不起千牛衛中郎將這個身份的。由此可見,必須得有額外收入,千牛衛中郎將才能養家。不然在長安基本開銷都成問題,這點錢還不夠去好點的酒樓吃頓酒。
“你來找我就這我這里沒有紅蓮春了,要喝你自己制紅曲自己釀啊。”
被鄭叔清騎臉輸出,方重勇忍無可忍了
“別別別,這次來找你是有好事。”
鄭叔清一臉神秘,從袖口內掏出來一份請柬。
“三日之后,圣人為了慶祝幽州邊鎮大捷,要搭臺子在梨園舉辦戲曲歌舞演出。拿著請柬,便可以入內觀看,這種機會不多的。”
李隆基要辦演唱會
方重勇一愣,隨即接過請柬,背面居然連座位號都寫上了。
古人也不是傻子啊,要是不提前寫好座位號,到時候都是達官貴人,門票又因為各種原因發多了,到時候豈不是要因為座位問題打起來
座位本身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面子掉地上就撿不起來了。
所以為了爭座位而裝逼打臉的事情,這年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籌備演出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考慮過這些破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