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有點緊張的對鄭叔清說道。
這次宴會,李隆基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楊玉環從外人眼中的“壽王妃”身份剝離成“自由身”。
而方重勇與鄭叔清二人,則是想“解套”,讓李隆基不再記恨不給楊玉環唐錦的事情。
除了他們以外,宴會中還有一個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個人就是玉真公主。
此人是李隆基的同母妹妹,極為受寵,不過如今已經出家為女道士了。
當然了,唐朝的女道士,并不是清心寡欲之輩,起碼大部分都不是。有一個“道士”的身份,便可以擺脫世俗的枷鎖,與男子會面也不會有什么拘束。
要不然,無論是已婚女還是未婚女,與非親非故的男子打交道總是會引起一些非議的。
“李太白,這次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啊。”
穿著道袍的玉真公主,對身邊一位中年男子說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長安城外與方重勇他們有一面之緣的李白
難怪當時李白聽聞鄭叔清刺史的官職后,都完全不想跟他們深交,原來他早已找好了門路。
鄭叔清的門路再牛,能牛逼得過玉真公主么
李白的門路就是圣眷長久不衰的玉真公主李隆基對這個嫡親妹妹那是真的好,當然了,那也是因為玉真公主一向都不問政務,又跟他同父同母。
“某已經想到了,還差一點點,一點點。”
李白咬著毛筆沒有毛的一頭冥思苦想。很多時候,寫詩就像是一個人在滿是濃霧的山林里轉圈一般,根本走不出去,他需要亮光的指引。
那道亮光就是靈感。
“圣人圣人我有了我有了”
李白聽到一個穿著奇異而華麗錦袍的中年人奔向李隆基所在的位置,沒怎么在意。
他剛剛在紙上寫了一個“云”字,被這個叫嚷聲打斷了思路,那種感覺就好像騎馬的時候被馬兒甩到地上一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那人手舞足蹈的將寫了詩句的紙遞給高力士。
吧嗒
李白的筆掉到桌案上,他痛苦的雙手揉著頭發,懊悔至極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云想衣裳花想容我為什么就沒有想到呢”
他一邊捶打著桌案,一邊頹喪的喃喃自語道。
“李太白,可是身體不適”
玉真公主關切問道。
“沒事沒事,剛才那一句,是真的好,真的好。”
李白對著玉真公主勉強一笑,擺譜可以,但不能在自己貴人面前擺譜。要不然,以后誰還來推薦自己呢
“你可有應景好詩。剛才那一句,貧道亦是覺得這次宴會,不會有將其蓋過的詩篇了。”
玉真公主微微皺眉說道。
那樣一個庸俗的人,居然手舞足蹈一般的獻上這樣兩句超凡脫俗的詩句,真是暴殄天物。
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是玉真公主,作為當事人的李隆基也很懵。鄭叔清乃是個“技術官僚”,對于算術有些專長,特長是撈錢,而不是寫詩作賦。
“鄭愛卿,就這么兩句么湊個絕句都不夠啊。”
李隆基笑瞇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