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節帥放心,這些都是卑職分內之事。”
那位涼州司曹恭敬行禮說道。
烏蘭橋可是涼州的生命線,斷的時間長了那是要出大事的,誰也不敢鬧著玩啊,更別提方重勇還特意耳提面命的囑托了。
“嗯,好好辦差,以后數不盡的高官厚祿在等著你。”
方重勇嘴上畫著大餅,拍了拍這位涼州司曹的肩膀后揚長而去。
不一會,他來到烏蘭堡的簽押房里,命人沖了一壺散茶,給稍稍洗漱過的張通儒倒了一杯熱茶以后,揉著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就這么面色淡然,看著眼前這位已然落魄到身無分文的安祿山幕僚。
嗯,確切的說應該是前任幕僚,畢竟死人已經不需要別人來給他提建議了。
“安祿山,被人暗殺了,隨行的三百精兵全軍覆沒,就在雀鼠谷。
我在來河西路上,還特意去看了一下。”
張通儒驚魂未定的說道,饒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他話語里還是帶著些許恐懼。
“陪著你一同演戲當障眼法的那兩百精兵呢”
方重勇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但卻足以證明他心細如絲。
張通儒一愣,隨即嘆了口氣說道“都跑路了,往營州方向而去,也不知道歸建了沒有。反正我看情況不對,就直接往南面的井陘跑了,沒跟他們去營州。”
作為安祿山的親兵,哪怕歸建了又能如何呢一旦安祿山被殺的消息傳開,這些人被新任節度使殺掉的可能性很大,因為新任節度使,就極有可能與謀殺安祿山的事情脫不開干系。
這便是“最大受益人便是最大嫌疑人”原則,一點也不難推測。
張通儒認為去營州也好,還是去幽州也罷,都是自投羅網。趁著皇甫惟明還來不及或者不方便動手,他果斷往西邊潤了
作為安祿山的幕僚,定然會知道很多秘密,所以不管是殺安祿山的幕后主使,還是天子那邊的人,都會很有興趣抓張通儒去審問審問。
當然了,要是能往他身上栽贓一下,扣一口黑鍋那就更妙了。
安祿山身死,他的幕僚應該就是策劃者的暗線,作為內應并泄露了安祿山的行蹤,這種猜想怎么看怎么合乎邏輯。
只要張通儒被抓到,哪怕他與安祿山被殺無關,也很難逃脫嫌疑,被當做替罪羊的可能性極大
張通儒自幼聰慧,他當然明白自己現在很危險,留在長安死路一條唯獨找一個新靠山庇護,才能茍活下去
天下之大,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河北河東不必提,關中也是死路一條。南邊水土不服也沒親友可以投靠,那顯然只有西邊可以。
因為就算找不到靠山,混進胡商隊伍里頭去西域也是一條路沒想到他還沒走騎馬到涼州找到河西節度使的駐地,反倒是在路上被斷橋堵路,讓方重勇手下給抓到了
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的達成了目的。
“本節帥跟安祿山可是打過擂臺的,說我兩是仇敵也不為過。
你作為安祿山的親信,讓我放你一馬憑什么呢”
方重勇微笑問道。
“卑職,知道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相信方節帥一定會喜歡的。”
張通儒壓低聲音說道。
“那你先說說看,本節帥聽著呢。”
方重勇從袖口里摸出一把精巧的銼刀,不緊不慢,裝模作樣的低著頭開始修剪指甲起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