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德起身行禮,面色誠懇說道。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基哥沒看出什么不妥的。
“當然了,朕不會虧待你的。
全忠伱先不要離開長安,過幾日,朕會讓人提議修繕凌煙閣,然后在其中掛上某些臣子的畫像。
當然了,你的畫像也在其中,到時候你陪著朕,在皇城內的凌煙閣里好好敘敘舊。”
基哥微笑說道。
凌煙閣
方有德面露古怪之色,隨后連忙謝恩,生怕基哥看出破綻。
他記得,唐末的時候,貌似朱溫也入了凌煙閣。跟大唐的末路一樣,凌煙閣那時候的名聲,也變得臭不可聞,新加入的多半都是亂臣賊子。
如今,方有德自己卻被基哥提議將他的畫像加入凌煙閣,而且方有德跟朱溫一樣,同樣是表字“全忠”。
不得不說,這個玩笑真的開大了
讓方有德想起了很多不堪回首的殘酷記憶。
節度使挾持皇帝,無法無天。
長安屢遭破壞,國都六陷,天子九遷。
李唐宗室如同野狗一般的被黃巢屠戮。
都是那個時代無法磨滅的印跡。
方有德無聲嘆息,躬身行禮對基哥說道
“微臣告退。”
走出興慶宮后,看著熱鬧的春明門大街人流如梭。時不時有商販違反朝廷的法令當街叫賣,金吾衛巡視的時候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長安的一切,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邠州叛軍的影響,還是和往日一般繁華。
蕓蕓眾生,有的悠閑懶散,有的忙碌不停;有的渾渾噩噩,有的醉生夢死。
所有人好像都不認為這樣的生活,在某一天會發生劇烈的改變,然后陡然急轉直下
方有德心中忽然有個奇怪的預感。
或許沒了安祿山,長安人也遲早還是會遭遇如安史之亂那般的一個大劫。
無論現在做什么,大唐似乎也依然免不了要挨那么一刀。
就好像是宿命一般近在咫尺的邠州,都無法讓活在夢中的長安人警覺。或許,只有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才會醒悟吧。
方有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想道可惜,方重勇大概又說對了。
回到永嘉坊的家中,他叫來方來鵲,二人在書房里待了很長時間,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在沙州辦完事以后,方重勇帶著遠征軍向東,來到了瓜州玉門關外的湖泊附近屯扎。楊炎早已帶著一隊信得過的銀槍孝節軍精銳在此等候,并帶來了出征西域之前,方重勇為遠征軍準備的最后一件“禮物”。
交子
而且是剛剛加緊印刷出來的交子
這些交子與河西流通的交子基本一致,只是在河西交子印刷完成后,又加了一道工序。
在這些交子上特意蓋上了一個專有印戳僅在安西與北庭都護府轄區流通
換言之,這玩意就不能在河西用,河西本地也不會認大唐其他區域也一樣
“方節帥,特制的交子印刷出來了,只是卑職還不明白,為什么要多加一道印戳呢”
楊炎指著交子上多的那行字詢問道。
方重勇擺了擺手,對何昌期吩咐道“去把軍中的軍使,偏將,都頭們都給本節帥叫過來,就說本節帥給他們發福利了”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