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到底想作甚?”
方重勇頓時怒了!環顧眾將怒目而視!
他好不容易在權衡了一夜利弊后,才下定決心莽一波,沒想到麾下這幫吊人,關鍵時刻居然說這不行那不行。
打仗哪里沒有風險的,難道攻打長蘆或者滄州城,就沒有風險嗎?真當身后的追兵李寶臣會放水啊!
方重勇可不敢押寶這位“傻子”。
正當氣氛僵持的時候,一位親兵匆匆忙忙跑來,在方重勇耳邊低語了幾句。
“嗯?”
方重勇眉毛一挑,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事情是真的。
高邈居然派人來接洽,不應該啊!
“把人帶上來吧。”
方重勇對親兵吩咐道。
不一會,人被帶到。
那人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似乎是嫌棄現場的人太多了,不方便說話。
“節帥,他身上沒有兵刃。”
親兵小聲提醒了一句。
但方重勇卻是擺了擺手說道:“這里都是本節帥的心腹,事無不可對人言。”
他看向來人問道:“各為其主,高邈有什么要教我呢?”
那人臉型細長,身材瘦小,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穿著唐軍軍服也不像個軍人,反倒是身上帶著很重的文人氣息。
五十多歲的模樣,并未自報家門。
“方節帥大禍臨頭了,居然還能鎮定自若,倒是令李某佩服得很。”
那人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似乎并沒有將方重勇當回事,言語中頗有輕佻之意。
你踏馬哪根蔥啊,這么囂張?
方重勇身邊眾將都怒了!手握刀柄想拔刀斬人!
“李先生請船艙一敘。”
方重勇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車光倩等人都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一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們顯然不能跟在方重勇身后,只好在船艙外等待。
船艙里面,方重勇和那位李姓信使坐定后,那人才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笑道:“高邈這一手,讓方節帥很難受吧?”
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了。
方重勇若無其事笑道:“李先生猜錯了,土雞瓦犬,本節帥三日便可破高邈。”
聽到方重勇的“豪言壯語”,眼前這位高邈派來的信使呵呵一笑,似乎對他的反應見怪不怪。
“方節帥果然如那曹孟德般,狡詐非常,善于偽裝。
李某已經跟高邈交待過,務必要在堤壩處埋伏重兵,輔以火油茅草等引火之物,定叫爾等船隊來了有去無回。
方節帥,李某有沒有猜錯?”
艸!
方重勇嚇得霍然起身,隨即冷靜下來,又緩緩坐了回來。
“請先生教我。”
方重勇叉手行禮,對著那位信使深深一拜!
殺人的家伙,是不會跟你廢話的。反過來說,此人說這么多話,定然沒有惡意。
“其實,李某雖然是高邈的信使,但更是裴公的親信。
這次來此,便是前來助方節帥一臂之力的。”
那人微笑著將腰牌遞給方重勇。
只見木牌的背面,寫著“靜塞軍”“李筌”五個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