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會拿刀砍人,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大帥,這個急不得,只能慢慢來。
三省六部的框架可以留著,一個衙門留一兩個人,只看管衙門不辦差。
讓議政堂正常運轉就可以了。
先把那些不知道用來做什么,人浮于事的衙門裁掉,將來需要辦什么政務,就組建什么衙門。
如此一步一步重新將朝廷建起來吧。”
李史魚嘆了口氣,他也沒什么特別好的辦法,只能用最笨的辦法,缺什么補什么。
本來就是草臺班子嘛,還能怎么樣呢?
“如此也好吧。”
李寶臣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反正他也不懂。
如果李寶臣是個賢明的領袖,那他自然可以用政治智慧去處理這些事情,提出一系列的執政綱領,讓別人給他打輔助。
如果李寶臣是個殘暴的領袖,那他自然可以用刀去處理不能處理的人,把產生問題的人解決了,也就間接解決了問題。
可是令人感慨的是,李寶臣是個普通人,他既不賢明,也不殘暴。他想解決問題,又沒有能力解決問題,還不想學黃巢那樣“一刀切”。
所以李寶臣才會覺得來了長安就渾身難受。
“對了,控鶴軍的事情,你覺得本帥怎么處置比較好?”
李寶臣壓低聲音問道。
刺殺什么的,其實只要不到處亂跑,做好日常的安保,就可以避免絕大部分。
倒不是什么心腹大患。
但是控鶴軍的威脅,那是實實在在的。
這個問題一直是一根刺,扎在李寶臣心里,片刻都不能忘。
“如今長安亂象的實質,還是在于大帥的威懾不夠。
靠殺人可以震懾住一幫心懷不軌之人,但沒法讓關中大戶與我們合作。
然而我們只要可以殲滅控鶴軍,那么關中就再也沒有一支軍隊可以挑事。
如此一來,大帥便可以騰出手來,收拾那些暗地里使壞的世家大戶,并拉攏一些人為我所用。
關中腹地的盜匪,其實哪怕下官不說,大帥也是明白的,都跟那些人脫不開干系。
大帥的權力來自于刀鋒,自然也需要打勝仗去維護權威。”
李史魚對李寶臣叉手行禮說道。
不得不說,他這番分析入情入理,確實說出了當前困局的核心問題。
關中人就是沒見識過寶臣大帥的刀有多快,所以暗地里人心不服。
能在長安橫著走的軍隊,卻未必能打得過別人。宵小之輩不敢惹你,但真正管事的人,卻也未必看得起你。
若是你沒有扛把子的實力,怎么收的了保護費呢?
這是很粗淺的一個道理,在任何時代都適用。特別是關中的天龍人大老爺,向來是眼高于頂的。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本帥也覺得是時候出來活動一下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