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適把剛才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孤知道了,出去!”
李琦不耐煩的對那位幕僚呵斥了一句。
待對方離開后,他才有些急切的問高適:“如今這局面該怎麼辦?”
壽州兵馬使來瑱,雖然是坐鎮壽春,但其實是負責整個淮河防線的。沒有安排淮河沿線分兵駐守,是因為處處守就是處處不守,只有將兵力集中起來,才能對敵。
所以來瑱的計劃,就是死保壽春。因為這里是丟了以后,就再也沒辦法奪回來。
可是正是他把軍隊都集中起來了,才導致淮河附近其他節點兵力空虛。
說白了,這不是來瑱不會用兵,而是他手里本錢太少。李琦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兵馬去構建淮河防線。
就如同河南與淮河北岸一樣。
方重勇也沒有那麼多兵馬,可以處處都守得住。
“殿下,不如讓方清退出鍾離,我們也退出壽春。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如實鍾離與濠州都失守了,那淮河防線也是被鉆了個窟窿,壽春守軍的退路還容易被斷,最后不見得能守得住,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高適冷靜的分析道。
這個道理就跟下象棋的經典套路“將軍抽車”一般。
你不丟一個“車”出去,那麼汴州軍便會從鍾離這個口子,長驅直入淮南,最后打到揚州也未可知。
雖然,這對于方重勇來說并非最優解,但對于李琦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不如讓一個壽州出去,至少還能把李璬的軍隊擋住,只當是肉包打狗買平安了。
“孤有些不甘心,唉……”
李琦長嘆一聲,他也知道高適說的是真知灼見。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心甘情愿去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殿下,亂世已經在眼前,還是要厲兵秣馬才是啊。”
高適忍不住開口建議道。
他很清楚,李琦根本不是當皇帝的料,他也無心扶持李琦登基上位。
現在留在揚州辦差,無非是盡一份人事罷了。兵禍一起,那便是生靈涂炭。現在的世道,連誰是皇帝都無人能說明白,與其胡亂掙扎,倒不如靜觀其變。
“孤知道了。”
李琦有口無心的點點頭,應付了一句。
“你替孤寫兩封書信,一封給方清,一封給來瑱。
你先去壽春,告訴來瑱讓出壽州,去接管鍾離城。
然后再去開封,告訴方清,孤已經同意他的要求,但他們也要讓出侵占的鐘離城。
要不然,就是魚死網破!”
李琦緊緊握住拳頭說道。
高適點點頭,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地,暗暗松了口氣。
“請殿下放心,高某寫完信以后就動身。”
他對李琦行了一禮,隨即走出王府書房。這才感覺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