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某之見,暫時答應下來也好。”
高適微微點頭說道。
來瑱沒吭聲,但沒開口反對,他也沒法反對。
帶兵渡江剿匪,本身就是計劃中的事情。
目前淮南道已經有些不穩的趨勢,似乎是有人希望響應袁晁。再說了,李琦這個淮南節度使,本身就有些“權力過期”。
說是內憂外患也不為過。
到底是南下臺州剿匪,還是北上淮南跟方清的精兵對峙,又或者是被荊襄來的兵馬吞并?
這前有狼后有虎的處境,來瑱也不敢多嘴。
畢竟出去跟別人硬剛的就是他本人!甩鍋都沒地方甩!
“孤覺得先答應下來,讓方清派兵來幫咱們滅火,也是一樣的。方清就是再壞,他現在也是打著朝廷的名義,前些時日還開了科舉,想來我等的性命是可以保住的。
但若是袁晁的賊兵殺來,我等的性命還在不在,那可就難說了。”
李琦長嘆一聲說道。
方重勇逼迫得不算很厲害,只要承認汴州朝廷的正統地位,再像開元時那樣交點正常賦稅就行了。揚州從前的經濟壓力大,那是因為基哥派了專人,來揚州常駐抽血!
哪個州郡又經得起這樣的摧殘呢?
而現在方清只是說按正常的賦稅交到汴州,路上損耗小,還可以商量一下賦稅數量。
這個方案,從長遠來說,當然對李琦的權勢是有害的。比如說將來能不能世襲罔替,都是后話。
只是目前這個內憂外患的節骨眼,汴州朝廷有強兵在手,保淮南無兵禍之憂,還是很靠譜的。
以后的事情,誰又說得明白呢?
臺州那邊的叛亂,速度是很快的,如今已經聚集了數萬人!攻占了臺州及臨近的衢州、越州、明州等地。
打到揚州很難么?
如果有軍隊去鎮壓,那就很難。但是如果鎮壓不下來,揚州陷落也不過是一兩個月后的事情罷了。
“末將負責帶兵渡江剿匪,其他的事情,由高長史負責。”
來瑱對李琦抱拳行禮道,算是默認了這個方案。
雖然這對于一個帶兵打仗的將領來說有點恥辱,但是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了。戰爭是要為政治服務的,不是為了戰陣拼殺。
如果可以避免戰爭,那還是盡量避免比較好。
來瑱選擇了在關鍵時刻閉嘴。
“高長史,明日你把岑參請來王府,就說孤同意發檄文。至于向朝廷輸送的供奉,便以開元二十六年,淮南道各州的賬冊為主。
若是有哪個州不愿意交,請朝廷自己派稅吏去收。”
李琦輕嘆一聲說道。
淮南節度使,居然收不上來淮南道某些州縣的賦稅!
這種事情乍一看很荒謬,卻又是大唐四分五裂后的常態。當然了,這里的“收不上稅”,并非是簡單的刺史不給揚州供奉。
而是本地州縣衙門,會以各種理由推諉扯皮,象征性的給一點點。
李琦又不可能說派兵去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