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棲筠懶洋洋的說道。
李華點點頭,他有點明白,為什么這次明明只是自己參加科舉,叔父李棲筠卻要跟著一起來了。
原來,他那位早年就敢孤身奔赴安西的叔父,這次來汴州,送他考科舉是其次。
主要的,還是為自己謀一份差事,而且這份差事還不能太寒磣了!
“叔父,按您剛剛說的,關中大亂豈不是板上釘釘?”
李華壓低聲音問道。
很明顯,李棲筠都參與到這么大的事情里面,他個人的看法與傾向已經是擺在眼前,沒有絲毫遮掩了。
“嗯,伴隨著洛陽的分離,關中大亂只是遲早而已。
天下的格局開始重新洗牌,這天啊,確實要變了。”
李棲筠搖搖頭,一臉惆悵。
曾經當官,曾經見過世面的人,會對這些年的世道很不適應。
當年在安西的時候,大唐還是那般強勢。如果以正常的歷史軌跡來說,李棲筠回到長安后,應該在中樞混一段時間,再單獨外放為上州刺史。
最后再調回長安,在六部之中任職。至于能不能當尚書侍郎,能不能當宰相,都要看運氣如何。
可是現在呢?
沒有了,全都沒有了!
已經沒有什么約定俗成的升官路線,每一個想在官場混的人,都要憑本事憑人脈,蹚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沒有什么可以參考的。
入伙晚,就要玩命去拼,沒什么好說的。
“叔父,當官就這么難么?”
聽完了李棲筠的一番解釋,李華有些懷疑人生。
當官這么難,為什么大家還要考科舉,數千人里面才錄取那么一點,這還是經過篩選的結果。
“如果當官都難的話,那世間就沒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李棲筠一臉正色告誡李華說道。
……
離間安守忠與長安朝廷的關系,其實只是方重勇安排的一件“小事”。至少在他看來,打鐵還要自身硬,如果自己沒有實力,那么無論玩什么陰謀詭計,就算僥幸成功,也只是便宜了別人而已。
這天一大早,方重勇就來到坐落于開封城內,幾年前新設立的“武備庫”。,里主要是用來存放盔甲,棉衣以及相關原料的。
這兩年以來,汴州也實行了軍改。其中變化很多,最大的變化,就是將不斷“私有化”的兵器甲胄,重新歸公。
士兵必須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能來武備庫領取甲胄。
而平時,只允許攜帶橫刀與短弓。
漸漸的,變得有點像是“國家”的樣子了。
普通士兵在執勤的時候,除了軍服外,只允許在里面套一件既可以御寒,又有一定防御力的皮背心,配一件絲綢里襯防箭矢入肉。
非出征狀態,將校可以穿盔甲,但士兵執行任務最多只能穿紙甲。汴州這邊從一開始,就將新生產的甲胄入庫編號,并不分發下去。
使得這些“戰略武備”與士兵分開,大大降低了兵變的成功率。
不披甲,就算有幾千人嘩變,也很容易被披甲的精兵所鎮壓。
而歸士兵日常穿戴的東西,其一是綁腿綁胳膊的專用布料,對箭矢有一定的防護,方便取箭頭。除了可以御寒外,也可以防止日常被樹木石頭劃傷,產生非戰斗減員。
其二是頭上戴的“笠子”,取代了頭盔。它幾乎沒有什么防御箭矢的能力,但是方便擋風遮陽遮雨,實用性很強。
笠子頂上可以安插不同顏色的纓子,便于敵我識別。笠子
此物一經推行,便深得底層軍士喜愛。頭盔這玩意除非必要,否則不但沒用,反而戴著非常極不舒服。
李筌主持樞密院,這兩年在軍隊正規化,后勤規范化和多樣化方面下了很多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