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反,怎么不在大營里面造反,偏偏要丟棄軍隊才造反?
在場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作為魯炅的親兵,他們也知道一些內情,知道魯炅和荊襄朝廷的矛盾在迅速激化!
“回襄陽,你我都得死!想死的自去,想活命就跟我走!”
魯炅環顧身邊的幾個親兵,厲聲爆喝道,面色猙獰!
……
幾天之后,元載來到了洪州。
只有進入長江后,路上才沒有人打點照料。之前這一路上,衣食住行都是異常方便,朝廷已經將“水驛”重建,一個水驛就是河邊的一個集鎮,商業興旺。
只要手里有錢,要什么都有。
當然了,元載是官員,自然不必操心這些瑣事。
這天晚上,小船悄悄將元載送到鄱陽湖邊的荊襄軍水寨。被哨兵發現后,元載立刻亮明身份,說自己是魯炅的“故人”,有要事相告。
很快,他便被引到了水寨內一處僻靜的竹樓里等候。
然而,當“魯炅”走進竹樓的時候,元載卻是大驚失色。
他并不認識魯炅,但走進來的這個人,元載卻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說在過去某些年里面,二人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于休明!居然是你?”
元載難以置信詢問道,這是他曾經在長安的同僚,也是當年為數不多說得上話的熟人。朋友還算不上,只能說對他比較友善的同僚吧。
元載聰明絕頂,一下子就想到了為什么于頎會出現在這里了。
定然是魯炅出了事,要不然,魯炅一定親自來見,沒必要派人來試探自己。
“朝廷已經將魯炅調回荊襄擔任山南東道節度使了,現在由于某接管洪州防務。”
于頎嘆了口氣說道,至于魯炅身上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跟元載細說。
“沒想到居然是你來游說魯炅,看來,魯炅確有反心。”
于頎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元載輕嘆一聲,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交給了對方。
于頎也不跟他講客氣,直接拆開信一目十行看完,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你我各為其主,沒什么好說的,于某這便告辭了。你馬上離開水寨去潯陽吧,別在洪州亂晃。于某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于頎將一個裝著干糧的包袱遞給元載。
“唉!”
事情辦砸了,元載長嘆一聲,也不矯情,直接從于頎手里接過包袱,跟著一個親兵出了水寨。
等他走后,于頎立刻來到書房,奮筆疾書。他要把這里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然后作為密信送到襄陽,讓李璬來定奪。
至于李璬會怎么處置魯炅,顏真卿又會遭遇什么,那跟他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于頎做事,一板一眼只憑問心無愧而已。朝中的那些爭斗,他管不到,也沒有能力去管。
他既不是盧杞的狗,也不會替顏真卿擋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