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托繼續帶著歉意說:“我家原本在山上有座葡萄園,但因為戰亂已經荒廢,只能摘些野生的葡萄釀這樣的酒。”
瑪利亞回道:“困難只是暫時的,以后會好起來的。”
斯托又繼續倒苦水,說奧斯馬加帝國和皮亞斯特王國在這里來來回回打了幾十年,現在兩邊跑了,留下這個爛攤子,他為了買蒸汽機和獵槍把家里的金銀首飾都賣掉了。
他最后說:“不如大人看看我這里有什么東西能賣點好價錢?”
腓特烈有些為難地說:“你的領地里應該會有好東西,哪怕是先賣木材,再開墾農田,出售糧食、肉類、奶酪也能有不錯的收益。”
“但是,我一路走來,這里的道路不太好,運輸成本過高,恐怕沒有太大的競爭力。”
斯托也無奈地說:“是啊,以前打仗的時候,他們經常破壞道路阻止敵人,結果苦的是我們。”
他想起喬里說過,韋森大公最喜歡的是女人,其次就是修路,所以借著這個話題說:“我的弟弟喬里爵士負責領地里的商業事宜,他經過計算,發現因為道路太差,我們的石礦、木材這些重貨拉出去會因為運費過高沒有競爭力,所以只能賣些蘑菇一類重量輕的林貨。”
“我也想把路修一下,但實在是沒錢,蒸汽機還有一點尾款年底才結清。”
“而且修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就算我領地里的路修好了,出了領地去別人那里路一樣爛。”
腓特烈吃了一塊烤羊肉,點頭說:“是啊,一兩段路沒多少用,要形成路網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他熱愛修路的事情早已眾人皆知,斯托顯然看準了這一點,但現在不是答應的時候。
斯托又試探著說:“其實我們也有擔心,如果路太好走,別人來打我們怎么辦。”
“所以我們這里有些領主覺得鄰居太強,很可能會來攻打自己,所以主動把路破壞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幾十年來打仗打怕了。”
“不瞞你說,最近幾年是我們睡覺最安心的日子,不怕哪天奧斯馬加帝國或者皮亞斯特王國的軍隊打過來。”
“唉,真怕這樣的日子結束了。”
腓特烈假裝聽不出弦外音,絕口不提出售武器之類與軍事有關的話題,只是說:“我從安娜女皇那里得知,奧斯馬加帝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不會染指你們這里。”
“但是,皮亞斯特王國我就不知道了,現在我們的關系只是普通的生意關系。”
他從剛才的對話中聽出斯托對戰爭的恐懼,因此給斯托吃半顆定心丸。
以前是兩個大國打這里的主意,現在只有一個了,理論上會安心很多,同時暗示武器需求不是那么強烈。
斯托見他對一些問題避而不談,只能嘆道:“是啊,那兩個龐然大物我們是不怕了。”
“現在我有點擔心的是鄰居們,我的實力很弱,您的幾位護衛就能把我的城堡打下來,要是哪位鄰居過幾年回過力氣來我就擋不住了,那時可能會去韋森堡城找一份糊口的工作。”
他暗示腓特烈,現在那兩個國家走了,但你就在旁邊,而且還帶著這么多兵來,顯然有意插手,那么自己可以站隊。
腓特烈見他說得可憐,想了想后說:“現在時代變了,這是發展的時代,和解的時代。我們要著眼于謀求更幸福更舒適生活的共識,求同存異,共同攜手發展。要看到和平的美好,不能一味訴諸于戰爭。人人都期望和平的生活,你覺得呢,斯托。”
斯托回道:“是的,大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