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在軍營中呼嘯而過,墻頭矗立的旗幟被風力猛然拉扯,發出急促而響亮的獵獵之聲。
萊茵聯盟的主力部隊在距離佛倫斯堡幾公里外的位置安營扎寨,為接下來的戰斗做準備。
魯道夫的大帳內,軍事會議正在進行,巨大的地圖鋪在中央,佛倫斯堡及其周邊地形清晰可見。
舒云史迪加伯爵用指揮棒指著地圖介紹敵情:“佛倫斯堡的城防經過數次攻城戰洗禮,一直在不斷調整,如今已經建成一套以塔樓火力點為主,輔以護城河、射擊臺的防御體系。”
“現在城堡內部物資匱乏,我軍必須抓住這一點,將其全面封鎖。”
“我建議先行拔除其外圍據點,切斷其可能的補給來源,壓縮其活動空間,進一步消耗敵人物資后再行攻城。”
舒云史迪加伯本打算攻其不備,但據隨蘭克一同來勸降的萊納觀察,這里一直在準備隨時戰斗,沒有偷襲的可能。
于是作戰計劃隨之改變,主力部隊包圍城堡,中小貴族軍隊占領外圍村鎮,全方位圍困佛倫斯堡。
這其中有個問題,舒云史迪加用指揮棒重點圈出東北方向一個靠河的小點,說道:“這個港口十分重要,距離城堡兩公里,水道連接護城河,水道兩邊建有碉堡和矮墻,若敵軍利用它進行補給或襲擾我軍側后,頗為麻煩。”
魯道夫坐在主位,前些日子蘭克伯爵報告的“佛倫斯堡雖然士氣高漲但補給匱乏”的情報不停在腦海中盤旋,此刻點頭說:“戰前必須占領這座港口。”
不少有追求的軍官和貴族馬上挺直腰桿,這可是頭等功勞,不能錯過。
話音剛落,一個略顯急切的聲音響起:“陛下,我愿為您奪下這一處港口!”
眾人目光聚焦在說話者身上——森德男爵。
他并非久經沙場的宿將,只是個靠著家族繼承爵位的公子哥,在服裝設計領域小有名氣,這些年向韋森公國出口染料賺了不少錢,軍隊主要由雇傭兵組成。
最近幾年,森德靠著服裝設計深得王后安東尼婭的賞識,頻頻進出宮廷,時常在御前軍務會上露臉。
眾人皆知他是王后的心腹,此外還有一個身份——羽毛筆軍事家。
“陛下,”森德起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謹與自信,“那港口規模不大,守軍薄弱,我愿率兵前往,一日之內,必為陛下奪下!”
“我的部屬雖非王國精銳,但裝備精良,士氣高昂,足堪此任,懇請陛下將此建功之機賜予微臣!”
他言辭懇切,目光熱切地看著魯道夫。
這幾天里,森德賄賂了不少偵察兵,得知不少敵軍軍情,更是打聽到那座港口守軍不到二十人,還有一些搬東西的苦力。
帳內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各有各的想法。
對于大貴族來說,攻打這個小港口功勞不大,只能算是墊在烤豬肘
小貴族們有些郁悶,森德是王后派系的人,此前在漢馬城時國王和王后忙著制造繼承人,正是濃情蜜意之時,國王自然會偏向他。
于是乎,但既然這位王后的手套主動請纓,誰又愿意去拂他的面子,得罪王后?
舒云史迪加眉頭微皺,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