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寒意刺骨。
聯軍統帥考斯道夫、斯內爾曼和卡西米爾的鹿皮大帳內氣氛凝重,通信兵腳步匆匆,不斷進出,帶來一份份前線急報。
帳中央的巨大沙盤上,代表戰況的小旗正被根據新消息快速調整、增添,局勢圖景越來越清晰。
三位國王并肩站在沙盤前,緊鎖眉頭,低聲交換著看法。
昨夜韋森軍即將大舉增援的消息已傳遍營地,而就在今天日出之前,更緊急的軍情傳來:包圍圈西面、西北面和西南面,所有外圍的明哨、暗哨以及巡邏隊,幾乎在同一時段遭到了韋森軍全面而致命的突襲。
“最新匯總,”考斯道夫的聲音低沉,指揮棍指著沙盤上軍營西側邊緣,“昨夜至今晨,預計發生小規模遭遇戰數十次,我們的外圍警戒網被徹底摧毀。”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卡西米爾和斯內爾曼,繼續說:“今早,我們試圖聯系那些哨所,全部失聯。”
“派出探查情況的隊伍回報,哨所人員基本陣亡。”
“更棘手的是,韋森軍在撤離時布設了大量地雷和詭雷,前去探查的士兵又因此傷亡不少。”
他指向沙盤上一個位置:“唯一帶回來的活口是其中一個哨所幸存的士兵。他活下來純粹是因為心臟位置異于常人,長在了右邊。”
“據他模糊描述,襲擊者行動極其隱秘迅速,仿佛能看透黑暗,等哨兵發現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時對方已近在咫尺根本來不及反應,刀子砍在他們身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沒有半點傷害。”
斯內爾曼臉色鐵青,聽完猛地一拳砸在沙盤邊緣的木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震倒了里面幾面代表哨所的小旗。
旁邊的參謀立刻上前,默不作聲地將旗子重新插好。
“真是見鬼!”斯內爾曼低吼道,“沒有光線的森林里看得一清二楚,刀子砍不傷,他們是怎么做到的?難道……”
他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語氣里充滿了驚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意。
韋森軍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軍團一說早已傳遍各地,雖然他們信仰自然教會,但天下宗教相互“借鑒”很常見,也有類似的說法,讓他不禁懷疑起來。
卡西米爾帶來的主要是翼騎兵,沒有參與夜間的哨戒任務。
他冷靜地問道:“有沒有確認是哪一支韋森部隊干的?”
考斯道夫和斯內爾曼同時搖頭。
考斯道夫補充道:“襲擊者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標識,行動干凈利落,不留活口是其一貫作風。”
“那個心臟長右邊的幸存者,當時也重傷昏迷,未能提供襲擊者的太多情報。”
卡西米爾沉吟片刻,開口道:“韋森軍中,有一支極為精銳且神秘的力量,代號黑貓,成員皆為千挑萬選的魔法師和武士,具體人數和編制是高度機密。”
他頓了頓,繼續提供信息:“此外,還有一個未經完全證實的傳言:韋森公國邊防軍內部秘密組建了一支第九大隊,選拔標準據說與黑貓看齊,其主要任務是應對國內那些擁有強大力量的犯罪魔法師。”
“這個傳言最初來源于雷察特城特殊警察支隊成員的私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