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北風呼嘯著掠過皮亞斯特王國西部的界河——奧得拉河。
河面上,一支規模龐大的船隊正借助強勁的北風,艱難地逆流南下。
盎格蘭王國的運輸船隊承載著維系三國聯軍命脈的糧食補給,規模龐大,大小船只在河道中相互擁擠,航行速度極為緩慢。
船隊旗艦上氣氛頗為凝重。
實際指揮官斯克林杰男爵眉頭緊鎖,凝視著兩岸荒涼的河灘以及遠處起伏的丘陵。
他目光銳利,迅速捕捉到沿岸新豎立起大量用醒目紅漆書寫的木牌標語,上面赫然寫著:“前方戰區,禁止任何船只通行!”
“福吉大人,”斯克林杰轉向船隊名義上的最高長官福吉伯爵,語氣嚴肅地說道,“當前情況異常,韋森軍第3師駐扎在河西的伯爾靈城,他們完全具備襲擊河運的能力。”
“我建議船隊暫停前進,即刻聯系皮亞斯特王國軍隊,請求他們派遣部隊在兩岸重要節點進行警戒護衛,以防不測。”
福吉正裹著厚實的皮毛大衣,悠然享用著加了蜂蜜的熱葡萄酒,臉上滿是不屑。
他嗤笑一聲道:“斯克林杰,你過于緊張了!”
“盎格蘭王國與萊茵聯盟并未宣戰,也沒有任何直接的敵對軍事行動。”
“韋森公國?哼,腓特烈怎敢動盎格蘭王國的船?”
“他承受得起盎格蘭王家海軍的怒火嗎?”
“你還記得港口里那些身上全是炮管的戰艦嗎?”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我們的戰艦可以沿著萊茵河去把韋森堡城給炸了!”
“繼續前進,切勿耽誤時間!”
他的狂妄源于那一艘艘新式戰艦,即便是靠著裙帶關系爬到這個位置上,也是懂得炮管越多越厲害的道理。
與此同時,在奧得拉河西岸的一座廢棄教堂變成了韋森軍第3師指揮部,氣氛與船隊旗艦截然不同。
師長尤金站在巨大的作戰地圖前,目光如鷹般銳利,手中拿著一瓶快樂水不時喝一口。
參謀長埃里希走進指揮部,迅速匯報最新情報:“師長,目標船隊即將進入我方預設的伏擊河段。”
“該船隊規模龐大,航行速度緩慢,警惕性似乎不高,沒有派出足夠的斥候。”
“馬爾欽伯爵那邊催促很急,倉庫的虧空必須在船隊抵達前平賬。”
尤金點頭說:“統帥部的命令是伺機行動,緩解紅水車村的壓力。”
“先打掉這支船隊,然后把賬平了,能夠重創聯軍后勤,打擊士氣。”
說話間,有參謀將最新的圖標貼在地圖上。
參謀忙完之后,尤金雙眼掃視全場,最后手指重重地敲在代表船隊的圖標上,堅定地說道:“打,必須將其打掉!”
“稍后你發電給統帥部,不要顧及外交影響,盎格蘭王國要是嘰嘰歪歪,把責任全推到我的頭上。”
“我是高盧人,打盎格蘭人是天經地義的事。”
“司令將我安排到這里,肯定有這樣的考慮。”
“更為重要的是,能為我們后續架設浮橋、主力過河掃清障礙!”
埃里希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韋森堡城確實考慮過外交問題,所以要求尤金在河邊立起提示前方是戰區的牌子。
現在看來,好像用不著這么麻煩。
尤金看向埃里希,問道:“各部部署情況如何?”
埃里希繼續語速平穩、條理清晰地報告:“報告師長,33團已按計劃秘密運動至奧得拉河西岸,占據了船隊必經之路的有利位置,做好了隱蔽和攻擊準備,目標船隊。”
“工兵部隊所有架橋器材和人員均已準備就緒。經確認,可在四小時內在奧得拉河上架設兩座可供重裝備通行的浮橋。架橋地點已選定,馬爾欽伯爵已經在對岸進行安排。”
“31團、32團、騎兵第3團、法師第2團等主力在浮橋架設點后方集結待命,一旦浮橋建成,可確保在最短時間內快速、有序渡河。”
“空軍偵察分隊持續進行空中偵察,覆蓋范圍延伸至河東岸縱深二十公里,目前未發現皮亞斯特王國軍隊有異常調動或向河岸增兵的跡象。”
尤金聽完匯報,目光掃過地圖上的比例尺和奧得拉河,迅速計算著船隊的航速以及抵達33團預設伏擊點的時間。
“船隊擁擠,速度緩慢,按目前速度,進入伏擊區需要不少時間。”他果斷下令,“命令沃爾特,33團主動出擊,明天清晨發起攻擊,務必全殲船隊!”
“命令工兵部隊,日出前開始架設浮橋,務必在天亮時或稍后完成,主力隨后迅速渡河。”
埃里希問:“提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