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沒好氣道“還提周惠娥呢”
楊忠懷閉嘴。
周瑾行看著他就來氣,“先前人家是怎么跟你說的,合著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楊忠懷沉默了陣兒,才道“她那時可不是這么說的。”
周瑾行氣笑了,“你楊二郎也不去照照鏡子,她周惠娥可是天家的公主,受朕好吃好喝供養著。
“只要朕在的一日,這京城里她就有資格橫著走。
“你說這么一個女郎,她好好的風流快活日子不過,偏要跟你楊二郎湊一起,做你楊家的媳婦,處處受管束。
“你動動腦子,一個恣意慣了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做良家婦人,守著你楊二郎過日子
“她圖什么啊,圖你四十多一表人才還是圖你靠朕賜予的身家”
這番人間清醒的言語毫不留情鞭笞著楊忠懷受傷的心,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周天子,頭腦永遠清醒,看待問題的本質一針見血。
生在帝王家的男人,見慣了名利爭斗,哪里會受那些情呀愛呀的困住呢
被周天子一番無情洗刷,盡管楊忠懷心中不痛快,還是不得
不承認他所言不假。
見他一臉窩囊愁容,周瑾行緩和語氣道“你早年喪妻,十多年未娶,總不能一直這般孤家寡人度日。
“方才老夫人為著你的事擔心不已,她年事已高,作為子女,當該盡孝,而不是氣她。
“今日朕替你全了楊家的體面,日后若是見著玉陽,你最好避著她走。
“她風流好色沒個正經,你若娶了妻續了弦,她自不會來招惹。”
楊忠懷精神頹靡道“陛下的話,臣謹記于心。”
周瑾行“自個兒去洗把臉,等會兒還得見客,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沉住氣,莫要叫人嚼舌根看了笑話。”
楊忠懷應是。
當暗搓搓觀熱鬧的賓客們聽說周天子做見證人,王駙馬當眾陪酒認錯,是誤會一場,紛紛去看情形。
另一邊的玉陽跟沒事人一樣,把溫顏帶去給姐妹們當吉祥物供她們圍觀。
溫顏好歹是淑妃,品階比她們高,那群貴婦見了她是要行禮的。
她還是第一次跟這些公伯侯府的夫人們接觸,不免好奇。
文信侯夫人趙氏稱贊道“淑妃娘娘生得俊,難怪得圣寵。”
玉陽瞥向她,調侃道“七郎生怕我把她帶壞了,還舍不得丟手呢。”
邊上的貴婦們掩嘴偷笑。
沒過多時,一婢女來報,說王駙馬已經賠罪了。
玉陽打發道“讓他滾回去,莫要在這兒丟人現眼。”
婢女應聲是。
婦人們嘮了陣兒家常,玉陽有悄悄話要說,拉溫顏進房間,暗搓搓道“我問你一句話。”
溫顏“長公主請講。”
玉陽毫不避諱道“七郎有毛病在身,淑妃你知道嗎”
溫顏裝傻道“這從何說起”
玉陽嫌棄道“你莫要裝傻。
“我打小長在宮里,什么女人沒見過,你才進宮多久,就這般討得七郎歡心,可見有幾分手段。
“我就想問一問,七郎行不行”
溫顏沉默。
玉陽伸出食指戳她的胳膊,“問你話呢,他在床上行不行”
溫顏干咳兩聲,不知怎么回答。
玉陽豪放道“都是婦人,還不好意思了。”頓了頓,“你莫不是”
溫顏尷尬道“圣上沒問題。”
玉陽半信半疑,“他以前曾受過傷,在下腹部,傷口有巴掌長,很是唬人。”
溫顏點頭,“我知道。”
玉陽盯著她看許久,才道“真沒問題”
溫顏“圣上確實沒問題。”
玉陽很是懷疑,“能硬得起來”
溫顏默默捂臉,硬度和尺寸絕對沒問題。
她雖然是現代女性,并不避諱這些事,但讓她跟一個剛剛認識的女性討論男人硬不硬得起來的話題,還是有點受沖擊。
玉陽倒也沒有為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