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匠的標準是哪怕手邊的材料只剩下最差的一些,也能夠做出優秀的成品。
畢竟,哪怕是在如今的仙舟上,關于那些廢棄機關零件仍然還有這樣一句流傳甚廣的介紹
路人看見了垃圾,匠人看見了邊角料,回收者們看見了信用點。而只有真正精通機巧之術,卻不認萬物靡費的巧工才能從中看到可利用的寶物。
主體可以用木頭制作,一些重要的機關銜接處再改用金屬也無所謂。
反正最后可以靠著往上蝕刻符箓符文來完成材料性質的轉變。
刃腦中的兩棵原本應該互不相關的兩棵技能樹此時快速地纏繞在了一起,隨著不同的分支接觸,新的技能點被快速點亮,他手上的動作很快,但是半點都沒有趕工的感覺,甚至于,一些人或許能夠從中讀出一些優雅的味道來。
銼刀制作出卷曲的刨花,平整的木制表面上甚至看不到半點動工的痕跡,就仿佛這一枚木制的機括根本就是天生長得這樣而不是人類后天施加了影響所造成的。
隨后,那只沒有綁著繃帶的手換了個工具,換成了一把鉆子一樣的東西,他只簡單地在虛虛對著木塊比劃了兩下,鉆頭就抵在了木面上。
穩得不行的手就算端著慢慢一碗水三天三夜也不會有一絲顫抖,更別說只是制作出一個榫卯連接用的接口。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一件不管是放在凡人的木工鋪子里還是放在仙舟工造司的機關零件課堂上的教科書里亦或者是干脆放在工造美學博物館中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木制零件就這樣完成了。
刃將它放到一邊,隨后開始制作起下一個機關。
其實他可以直接從現代攜帶一些機關到這個世界,隨后把那些機關拼裝起來。
這樣更安全,也更便捷。
但是一來刃已經習慣了將更多的時間花在求死這條路上,想讓他保持多么的謹慎顯然有些癡人說夢;二來,他畢竟是很喜歡做這些手工的。
一個,天才的,工造司匠人。
其實按照應星的天賦,不管放去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頂多比那些偏才、怪才差一點甚至于做為短生種的他,不管是文學水平也好、數學水平也罷,都不比那些仙舟學校里的學霸們差,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用別人十分之一不到的時間學了比別人更多的知識。
但是他最后還是一頭扎在了工造司。
為什么呢
僅僅只是因為當初把他從步離人毀壞的家鄉中救出的是朱明仙舟,而在朱明仙舟上最厲害的部門是工造司是因為當初的朱明將軍擅長煉器
當然并不僅有這些原因。
應星,以及在死后重新活過來,已然割舍了舊日的名字但卻無法放下過去真正的那個自己所喜歡的、所熱愛的、所珍視的、所痛恨的現在的刃,其實都熱愛著工造司的工作。
和機關、機械以及手工制品打交道,和武器、胚子、材料相處、共同生活,對于他來說并不能算是工作,得叫人生,而且
是我所熱愛著的人生。
刃難得心中想著些什么,其他的思緒卻沒有像是觸手藤蔓一樣抓纏上來,心緒一時間保持著足夠的平和。
他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工作。
游戲中的天氣也很是難得地現出了幾分晴好,溫暖金黃的陽光落在他的頭發和手指上。
這枚機關上的最后一個棱角也修筑平整了,刃下意識地對著機關輕輕吹了口氣,將表面的那些刨花吹落。
一些木屑沾在了他的手指上,但他完全沒有在意這些。
地上的木制機關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刃從里面挑挑揀揀地翻找出來幾個,手指飛快地將這些機關拼裝在了一起。
這次身邊沒有帶著金屬塊件,就先用純木制的做個過渡產品吧。
反正只要使用的時間不長,倒也不至于磨損得多么厲害,而且,這是新從樹上砍伐下來的木頭,里面含水量相對還多一些,應該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就磨擦起火。
這些小機括在刃的手上快速凝聚成了一個形體。
那是一只體長大概有人身高一半左右的龜。
龜殼很大很圓,皸裂開的龜殼每一塊上都蝕刻著一個符文,效果各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