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千年以前。
一棟古色古香的宅邸之內,身著黑衣的少年趴伏在床榻邊,神情懨懨。
身著藍衣的少年靠坐在床頭,看著黑衣少年無精打采的模樣笑出了聲,許是笑得急了些,他突然捂住嘴咳了起來,黑衣少年立馬從地上彈起來,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喝下去之后又拍著背幫他順氣,見藍衣少年終于平復下來之后,才又坐回原位。
看著那人因咳嗽而變得潮紅的臉,黑衣少年沒好氣地說“讓你嘲笑我,這下好了吧”
“因為柊吾氣餒的樣子讓人覺得好可愛嘛”藍衣少年喝了水之后緩過來一些,臉上因為氣促而染上的紅霞反而讓他的臉色變得不那么蒼白。
“雅紀我可是為了我們的理想在和那些可惡的老頭子很努力的周旋誒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惡”被稱作柊吾的少年說話的同時手也跟著比劃,試圖把自己的苦悶通過手勢傳達給藍衣少年。
“誒我也很想幫你分擔嘛,但這不是條件不允許嗎,要不柊吾你去幫我求求情怎么樣”藍衣少年雙手合攏抱至胸前搖了搖,可憐巴巴地盯著黑衣少年,試圖用苦肉計換取出門的機會。
“哈生病的人就給我好好養病啊這點小事我一個人就能完美地全都處理干凈,根本不需要你操心”柊吾雙眼睜大,瞪著那個根本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再說了,要不是你濫用能力,至于像現在這樣嗎給我好好躺著”
雅紀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向黑衣少年再二保證,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休息的。
他的眼睛在柊吾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暗光,很抱歉,這次可能要食言了。
樹影搖曳,日光從樹葉間的縫隙中灑下,在地面上留下斑斑點點。明明是大好的艷陽天,柊吾卻覺得好像墜入了萬丈深淵。
“什么叫作雅紀在昨晚離開了”少年的手里握著那人留下來的信,力氣大到仿佛要把紙張捏碎。
身披麻衣的家仆笑得好像在哭,躬著身回答道“少爺早已病入膏肓,術式的后遺癥是無解的他不讓我們告訴您昨日仆人去打掃房間的時候,少爺他,他只留下了這封信,上面寫了務必要交到您手中。”
柊吾自那天離開了以后,一直在到處奔波,今日好不容易事情有了點進展,他第一時間就想和雅紀分享他的喜悅,卻在此時得知了這個噩耗。
少年聽罷就想往里走,卻被家仆攔住“少爺有令,讓我們務必攔住您,他說不想讓您看到他的這一面。”
柊吾沉默,他最是清楚那人的性子,想必他彌留之際一定很痛苦吧。
他謝過那仆人,轉身離開。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來到從前初遇時的地方,柊吾也不在意,在地上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打開那人留給他那封信。
柊吾親啟
很抱歉,這次可能要食言了,先向你說聲對不起,不能陪你一起實現我們的理想了。
或
許是天機確實不可泄漏,老天爺要把我這個傳話使者召喚回去了,你可千萬別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啊,不然我會在天上笑你的。
希望你百年之后別為了這事臭罵我,臨死前的模樣實在是慘不忍睹,我不想最后在你心里留下的是那一副慘樣。
記得再忙也要好好吃飯睡覺,別讓我太早見到你,我會生氣的。
身體好痛,寫不動字了,總之想說的話也就那幾句,你都聽煩了吧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