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一步啦,來年春天,櫻花樹下再見吧,柊吾。
你的摯友,雅紀。
少年沉默地看完了整封信,雅紀寫的字是整個京都出了名的好看,這封信卻寫的歪歪扭扭,仿佛寫信人是剛學寫字的稚童一般。
一滴水珠滴落在信紙之上,暈開了墨跡。
柊吾怔然,下意識將頭抬起,卻見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天空此時陰云密布,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
少年將信紙護在懷中,神色晦暗,水順著他的發流到臉上,又向下流去,隱入衣襟。
他哼起摯友教與他的無名小調,起身離開。
雅紀,下雨了。
現世。
夏油杰看了看花神雅紀,猶豫地開口“花神先生,冒昧地問一句,你的術式,是不是和預言有關”
突然被念到名字的花神一怔,看向少年是有關沒錯,怎么了嗎”
夏油杰了然,他想他也許知道那人為何盯上花神一家了,他看向吉禮“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幫菅原小姐查資料時所看到,和咒言師家族有關的那個記載嗎”
吉禮回憶了一下“是那個說咒言師家族每隔幾年會有預言師出現的記載嗎”
“對,就是那個,我猜想那人或許是打聽到了什么,才盯上了花神一家。”
那本書上說,咒言師家族中每隔幾年便會出現一個術式變異的預言師,不過自從千年以前的天才預言師逝世以后,好像就再沒人覺醒過這個類型的術式。
吉禮經夏油杰提醒,也想起了這回事,他們倆那幾天幾乎快把整棟藏書閣里的書都看光了。
花神雅紀一愣,他沒想到陷自家父母于水火之中的,竟是自己,肩上落下一個寬厚的手掌,是花神御。
“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男人除了滿頭白發以外,年紀看起來和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眼神卻好像大海一般,能夠包容一切。
“難怪那人當時一定要讓荔花嫁與他為妻,不過想來當時他不知道荔花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不然應該不會善罷甘休。”花神御神情柔和地撫了撫妻子的發。
荔花在二十年前毅然將孩子送到他身邊,這些年來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她很少進到空間里來看他們,只是一個人在外孤獨的生活,偶爾雅紀會出去看看他,但也只是隱在角落。
第一次發現雅紀的術式是在大約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村里曾遭遇過一
次蝗災。在蝗災來臨之前,雅紀做了噩夢,他的夢里滿是蝗蟲,啃噬著地里的莊稼。
那時碰巧荔花也在,她對雅紀的話半信半疑,但也提前準備了物資。
沒過幾天,蝗蟲真的來了,村民叫苦不迭,是荔花拯救了全村。荔花的威信也是在那時建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