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可能那么輕易的就離開下海市的。那可是他的老巢。”關荷說道。
“所以,就如同上一次的陳三狗一樣,得有足夠的籌碼跟誘惑,讓王爺愿意離開下海市,上一次的籌碼是雷震虎的命,而這一次,或許,可以用我的命作為籌碼。”許太平瞇著眼睛說道。
“怎么說?”關荷問道。
“你真以為,我前段時間去點金市,只是單純的去一趟么?”許太平神秘的笑道。
“你好像是送蘇念慈去點金市上課?”關荷問道。
“我沒有刻意隱瞞我的行蹤,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我去了點金市,包括下海市的那個王爺,自從我把王爺的快活林弄倒之后,王爺恨不得能夠將我除之而后快,你說,如果王爺知道我再一次獨身一人前往點金市,而這時候,拿下了點金市的十三,又對王爺拋出橄欖枝來,那你說,王爺,會不會十分樂意,在點金市把我給滅了?我們會想到要擒賊先擒王,王爺會想不到么?我們都在想著如何用最少的力量去干掉對方,而點金市,很有可能就是所有計劃的關鍵點,等著吧,不著急,先過個好年!”許太平說道。
“我還真沒想到,你送蘇念慈去點金市上課,竟然還存了這么一個念想。”關荷感嘆道。
“其實這只是巧合,我剛送念慈去上課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只不過最近想到了。”許太平說道。
“到時候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找我就是了。”關荷說道。
“我現在什么都不需要,就要你好好的休息!”許太平笑道。
“我知道了,怎么你現在變得比以前啰嗦那么多了?”關荷捂嘴偷笑道。
許太平笑了笑,說道,“當你有一天差點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跟她說再多的話也是不夠的。”
“我對你來說,很重要么?”關荷問道。
“非常重要。”許太平點頭道。
關荷笑了笑,看了一眼二樓。
夏瑾萱還在二樓洗澡,關荷站起身,走到了許太平的面前,看著許太平,指了指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動靜,渾濁不堪的左眼,說道,“我這只眼睛,現在會不會很難看?”
“不會,波瀾不驚,平靜如水。”許太平笑道。
關荷笑了笑,側著身子坐在了許太平的大腿上,然后雙手環繞過許太平的脖子,將上半身靠在了許太平的身上,將臉貼在了許太平的臉上。
“其實我真的很難過。”關荷輕聲說道,“一只眼睛看不到了,我很不習慣。”
“我知道,你只是看起來很堅強而已。”許太平摟著關荷的腰,柔聲說道。
關荷點了點頭,用臉蹭了蹭許太平的臉。
冰冷的淚水,從關荷的右眼滑落,落到了許太平的臉上。
“這只眼睛,連哭都哭不了。”關荷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有些委屈的說道。
這還是關荷第一次在許太平的面前表現出如此小女人的一面,許太平微微一愣,隨后捧住關荷的臉,湊到關荷的左眼前頭,輕輕的親吻了一下關荷的左眼,說道,“哭不了,就不哭了吧。反正哭也不是什么好事。”
關荷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這世界上,哪有什么人在面對著自己一只眼睛失去光明的時候還能夠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