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閉目安詳。
唯一的安慰就是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寧駱發瘋。
她雙手合十祈禱。
信女愿三天只吃九頓飯換得路庭洲這輩子都聽不到寧駱的心聲。
路庭洲垂眸看著眼前的男生,久未言語。
自從他出名后,已經很少有人跟他這樣說話了。
因他的沉默,空氣安靜下來。
寧駱直覺路庭洲好像有點生氣,但不知道為什么生氣,想了想只能是自己對“長得嚇人”的回復讓路庭洲不滿意了,覺得他敷衍。
好吧,確實很敷衍,怎么能對帥哥只是搖頭否定呢
路庭洲的顏值值得他狂寫八萬字論文,從倉頡造字開始論證什么叫下凡的天使,行走的大衛,性轉的蒙娜麗莎和長了胳膊的維也納。
然后唾一口指責他屎上雕花的導師丟下句“你不懂藝術”瀟灑離開。
寧駱趕忙開口安慰“沒有長得嚇人,庭洲哥長得很好看啊,我覺得是最最最好看的,比盧浮宮的藝術品都要完美”
簡直戳爆了他的x,在遇到下一個合口味的老公前,路庭洲就是他的正宮。
正宮是受不得委屈的
路庭洲微扯嘴角,不答。
寧駱再接再厲,一頓彩虹屁輸出“知道恐龍為什么滅絕嗎因為它們前肢太短小,沒辦法為你的美貌鼓掌難過得死掉了。”
“就像我一樣,我只要一日看不到庭洲哥就難過到流淚。我的眼淚灌溉了坎兒井讓西北不再干旱,取代了南水北調調配了水資源,讓撒哈拉不再是沙漠而是回南天”
他紅潤的小嘴一張,突突突開始往外輸出。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噗。”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們聽了這些話開始笑。起初還顧忌寧駱的面子不敢笑出聲,不知道是誰中途笑出了豬叫,瞬間把氣氛點燃了。
所有人抱著肚子笑得肚子疼。
聶文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手拍大腿,另一只手哐哐拍在寧煬秘書的背上“寧駱私底下原來是這種性子嗎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秘書被拍得踉蹌,扶正眼鏡,一臉欣慰“好久沒見到少爺遇上這么喜歡的人了。”
他開始認真深思把路庭洲拐回去給寧家當二少奶奶的可能性。
嗯,回去跟總裁提一句。
唯有許靈一臉絕望。
受不了了,這個世界怎么癲成這樣了
她氣若游絲“寧駱你閉嘴吧,姐求你。”
寧駱在眾人的笑聲中慢半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上頭犯蠢了,臉上充血,眼皮都燒紅了,更是不敢看路庭洲的眼神,慌張躲避。
可惡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啊啊啊啊還笑不許再笑了閉嘴
他心里的小人拳打腳踢,以頭愴地,悲傷得像個談了八個男模結果發現沒一個型號匹配的0。
如果有人給寧駱寫傳,名字一定叫悲傷逆流成河,扉頁就題“少發癲多吃菜,王八上炕別太愛”。
寧駱已經在考慮死法了,驀然聽到耳邊有人輕笑。
“呵。”
聲音輕輕柔柔,像羽毛在心上掃過。
他鼓起勇氣轉頭,對上路庭洲眉眼間上沒有消散的笑,如淺草破石,春雪消融。
寧駱看了一秒就不爭氣地轉頭,不與他對視。
“呵”這個字可真好聽,仿佛有著三月春風的微醺,六月黃昏的盛大,還有兩分溫潤月色和五分不染俗塵
路庭洲“”
直接把他氣笑了。
有時候真想掰開寧駱的腦子看看里面什么構造,怎么這么跳脫,腦回路清奇。
氣倒是不氣了,只是路庭洲看著把自己縮成一團好似犯了大錯,但實際上內心猖狂叫囂下次還敢的某人,覺得是得給點教訓。
他盯著寧駱的側臉看了好幾秒,將人拎起來“這洞里暗了些,打光不好。”
他揚唇,笑得溫柔“去個打光好的地方。”
寧駱愣了愣“啊哦哦好。”
被他帶出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