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濃烈而深邃的五官,在微弱的光芒中,像是幽魂般冷冽,整個人像是被浸透在了寒氣中,沒有半點活氣。
看著這樣的應臨崖,逐星的雙眼微微一瞇,心跳變得很快。
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應星移。
“是你插手了嗎”應臨崖忽然低啞地開口。
逐星仰著頭看他,有些怔愣沒聽明白,片刻后她理解了應臨崖話中的意思,知道他問的是白清歡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說的是那封信嗎當然了,要演就要演得夠真,你還是太年輕太天真,漏了這么個破綻,我替你完美遮掩,毀了那封信,不好嗎”
至于那塊被應臨崖細心遮掩的那塊護心鱗,逐星也沒瞧出不對勁,丟給那些送靈石的龍侍一道送去了,后來陰差陽錯隨了那些靈石,被一道存在了白清歡在萬寶閣的寶庫中,封存了不知幾百年。
對面的應臨崖身上的氣息越發冷沉。
逐星的呼吸放緩,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和白清歡那段
慘烈的往事,讓應臨崖心境不穩了。
她繼續幽幽道你又何止是辱她棄她╳,而是險些殺了她,你們之間現在相隔著一條命,我猜她只想要你死。”
“你和她早就徹底沒可能了。”
逐星說完這句話后,已經做好了躲避應臨崖殺招的準備。
然而對面的人卻始終沒有動作。
過了許久,在黑暗之中,人影才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轉身看過來。
他聲音很輕,仿若要消散在那些彌漫的裊裊煙塵之中。
“是的,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等到意料之中的發瘋,逐星心中暗道古怪,她按住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了兩步。
“我要去將段驚塵抓來,你這兩日慢慢同你的前妻敘舊,待解決了段驚塵,就得把她抹除記憶丟回去了。”
對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像是默許了。
逐星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問,化作一道暗紅色的流光快速消失了。
那處生了白梅的荒院中。
白清歡手中的話本已經看完了下卷,興許是被認出了身份,她也懶得藏了,每日照舊使喚著刀疤,自己則是繼續看著醫術陣圖,作息和在合歡宗時毫無差別,可謂非常自律。
不同的是,先前那個總是在邊上念叨的小龍侍不知為何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應臨崖。
他總是沉默站在院落外面,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白清歡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只幾千歲的老龍,所以懶得和他對抗,每日該做什么做什么。
應臨崖原本以為她會質問自己,當年為何不告而別,又是為何要遣人去說那些傷透人的惡毒話語,這幾百年間他又是做什么去了,甚至再不濟,也該罵他兩句負心漢,廢物渣滓之類的才對。
有許多的事,他無法訴諸于口,甚至對著自己的龍丹也不能說,他只能一個人沉默的將它們銘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她解釋才好。
可是沒有。
白清歡始終淡然又疏冷,看他的眼神和看逐星,看其他龍侍,甚至是和看荒院中的石頭無異。
甚至在應臨崖剛來時,她也不問他為何要來,而是客客氣氣的招呼一句。
“應家主。”
然后便轉過身去,對著那條劍靈細犬露出溫和的笑容,摸著它的頭哄著什么,狗雖然不會說話無法交談,但是居然也汪汪應和著,一人一犬說說笑笑,很是親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