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她卻連半點波瀾也沒有,沒有恨,自然不可能還有愛。
應臨崖終于明白,原來人在極致的失望之后,是沒有任何情緒了。
于是臨到口的所有話,在此刻都只能變成二字。
算了。
他這在這段偷來的時光里,只是靜默守在她身側。
有時看她背藥方,背錯了就抓耳撓腮,次數多了氣急敗壞就罵那條叫刀
疤的狗。
有時看她畫陣圖,她折了一枝白梅枝當筆,那些玄奧復雜的線條被她勾勒出來,漂亮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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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她是個要強且野心勃勃的人,遇到麻煩也會哭,但是會一邊哭著一邊咬著牙去做到最好,每每有所獲的時候,也會高高興興過來問他。
“臨崖你看,我厲不厲害”
“你看呀我又學了道新的術法。”
“今天我去東靈城的擂臺上打敗了一個刀修,他居然哭鼻子了”
只是那時候他太忙了,他滿心想的是如何理清那些仙族龍族的關系,如何在重重陷阱中脫身,如何算計和反算計。
他那時眼中全是那些大事,哪里看得到一個金丹小修士每日不起眼的努力和忙碌呢
次數多了,她便也不再來找他要一句夸獎了。
如今她終于靠著自己走到了這樣的地步,不再仰望他,而是能夠平心靜氣的和他平視了。
她能夠坦然而面不改色地自己夸獎自己,不尋求任何人的認可。
他終于清醒意識到現實。
白清歡,已經不需要應臨崖了。
他也才終于后知后覺想起,眼前的人已經是合歡宗的白長老,且是近幾百年來唯一一個將要飛升的修士,崛起的速度甚至勝過了天驕輩出的青霄劍宗幾位峰主,更將羽山那些生在仙山卻庸碌無為的廢物們甩得極遠。
三日。
兩人隔著一堵殘破的斷墻,不遠不近的共處了三日,期間沒有一句交談,好在也沒有任何人叨擾。
這三日漫長得像是共度了一生,又短暫得像是一場易醒的舊夢。
興許是逐星和白清歡那日的戰斗傷了那株巨大的白梅仙樹,它開始簌簌地往下掉花。
應臨崖如足下生根在墻外站了許久,在第三日的清晨,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開始俯身將院外的落花一一拾起,捧在手中,待完全握不住的時候,把它們收入那個匣子中。
院中的落花已經鋪了滿地,像一層厚雪。
他沒有走進去。
因為遠處有一道暗紅色的流光正在靠近。
逐星幾乎是逃一般地沖回應家祖地的,彌散的那些白霧被她沖散。
為了更快逃離,她甚至半個身體化成了原型,暗紅色的鱗片縫隙間涌出了鮮血,看起來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她重重落在地上,還未站穩,便快速沖到了院中,想要抓住白清歡。
應臨崖剛想動,但是白清歡動作卻更快。
她幾乎在眨眼間便拔出了天傾劍,那柄本該只在盛德仙君和他轉世之人手中才能舉起的傳說靈劍,在她手中卻用得輕而易舉。
鋒芒畢露的天傾劍,成功讓逐星止步。
然而她眼中的提防和警覺卻沒有半分消退,她近乎咬牙切齒逼問對面的人“段驚塵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