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霍少少忽然話鋒一變,盯著她說“我不行,沒準你可以。”
白青“謝謝夸獎。說正事吧。”
“好吧主廚發現我在廚房里探頭探腦,招手喊我過去,詢問我是誰我自然是早有成算,只說自己是新來的服務員,走錯地方了。我確認自己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被發現的預演,我都進行過好多次了。對方沒說什么,只是讓我趕緊離開。理由是廚房不能隨便進來。我當時走了,但沒有走遠。躲在廚房外面,但等到餐廳歇業時又摸進廚房。”
“那時,廚房只剩下主廚。他拿著一把锃亮的好刀,正在剁骨頭。他都沒怎么用勁,牛棒骨就像是豆腐一樣被整整齊齊的切成兩半。砍完骨頭,他從旁邊的桶里抓出一只龍蝦。刀尖一挑,殼肉便徹底分離。殺完一桶龍蝦,再殺蟹,然后是各種魚,最厲害的手法在展現一條小小的鯽魚身上。
只見鮮活的鯽魚還在甩尾,刀尖刺進去,便帶出一副完整的骨架。憑著吃魚者靈活的手和眼睛都挑不出的細刺,整齊的擺在魚骨旁邊。”
“整整殺完十二桶食材,主廚放下刀,走出廚房。我猜測他是去上廁所了,便趁機走進廚房。剛靠近主廚使用過的案板,便見案板上插著的刀劇烈顫抖起來,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握著,從案板中拔出來,砍向我。那把刀異常鋒利,離我的脖子還很遠,我卻有一種腦袋和身體已經分家的感覺。畢竟我的脖子,絕不會比牛骨頭難切多少。”
霍少少沒有說的是他當時的境況不但危急且窘迫。
他被一把刀逼得趴在案板上,就像是古代即將被砍頭的犯人,屈辱感油然而生。
“就在我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我艱難地扭過頭,主廚就站在后面,陰森森看著我。他說”
“詭能者,門口貼著廚房重地,閑人勿入。打擾廚師,罰款一萬的標語,你沒看見嗎”
白青“”
“本少爺絕不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就會認輸的慫蛋,怒而威脅他你在城市中私自使用詭牌害人,并牟取暴利。我要向鎮詭者總部舉報你你等著坐牢吧。”
“然后,主廚一把抓住懸在半空中的刀柄,送到我面前,平靜的說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既然能說出詭異律法中詭牌的使用條例,顯然也知道只要能辦下詭證,飼養小東西是合法的吧。”
“我定睛一看,刀柄上的確有烙印的詭證標識。我梗著脖子道利用小東西害人牟利,一樣犯法。”
“主廚說,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他
提著刀,讓我跟著他走。來到員工休息室里,從書柜抽屜里取出一沓文件。我隨便拿起幾份,無一例外都是鎮詭者總部的下達給鎮詭者的調查單。如果鎮詭者被人舉報違規,就會收到這樣的調查單。那么厚的一沓調查單,結果一欄結果都為經調查無違規行為,允許羅羅牛排館繼續營業。”
“原來,經那把刀處理過的食材,都會變得無比的美味。只是,這種能力僅對普通人有效,對擁有詭能的人類來說,味道會走向另一個極端。這位主廚家里世代都是廚師,從未想過成為鎮詭者。激發出詭能之后,很快成為d等級鎮詭者,卻還是只想做廚師。有一天,他自己最喜歡的一把刀竟變成小東西了。這把刀本就是廚師刀,最適合待在廚房里,也只愿意待在廚房里,被主廚使用。讓食物變得美味,只是它的技能而已。無毒無害,不具備成癮性。”
“小東西受鎮詭者驅使作為信使是合規的,這也是小東西最常見的用途。那么,作為廚房用刀,自然也是合規的。既然合規,不管招來多少投訴,時不時惹出多少麻煩。只要主廚還愿意工作,誰都不能強迫餐廳關門。”
白青卻是在想羅羅牛排館的存在,果然是有意義的。它是鎮詭者總部立起的標桿,昭示著執法人員凡事循律而行的公正嚴明。
“我到了。”
霍少少問“你來學校干嘛”
白青下車,關上門,答道“不告訴你。”
霍少少“”
白青其實是要借用學校的制牌屋制作新的詭牌,但告訴霍少少的話,還得提醒他保密。
不知道他能不能保守秘密。
那還是別說了。
“對了,”白青回頭問“那一萬塊錢的罰款,你給沒有”
霍少少把汽車的車窗打開到最大,喊道“剛剛我說禿嚕嘴啦。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我,真的是我的一個朋友。”
白青點頭,“我知道了。你的朋友給錢沒有”
“給了”
其實一萬塊錢,對霍少少來說和普通人的一百塊錢沒有任何差別。畢竟是自己理虧,鬧到哪里去他都該罰。
可是,霍少少沒有想到。每個月羅羅牛排館會把私闖廚房的名單貼出來,作為警示。以便讓主廚的工作能夠順利進行,以免總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