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起身,走到洞窟外。
太陽西落,光照角度一點一點,傾斜了大半。
洞窟外是一大片清涼的蔭地,臨近黃昏,微風徐徐,難得涼爽。
了了就是在這難得的涼爽中睡著的。
天光有些刺眼,她睡意朦朧時還不忘拿帆布包遮擋光線。
等再無干擾后,她聽著洞窟內的輕輕絮語,很快便墜入了夢鄉。
這一覺,她睡得又深又沉,像是連人帶意識被一起拽入了深淵中,那里安靜,漆黑,只有風聲徐徐響起,如催眠一般,將她帶入了更深的夢境之中。
正好眠時,有人在她耳邊,叫著她的名字。
和無數個睡不醒的清晨一樣,她皺著眉,嘟嘟囔囔地翻了個身,試圖躲避這擾人清夢的噪音。
不料,這一翻身,真如墜深淵一般,有短暫卻十分清晰的失重感。
她懵然睜開眼。
眼前塵土飛揚間,小和尚蹲在土坡上,一臉的啞然驚訝。
了了眨了眨眼,一時分不清她是在做夢還是已經醒了。
直到裴河宴身后又探出了一個腦袋。
尤其這個腦袋還嘰嘰喳喳的,煩人得很。
“這沒摔壞吧怎、怎么撈起來啊”
“哎呦,這木梯搬哪去了”
“裴老師,您別干看著啊,快救人啊。”
相比之下,格外淡定的小和尚,動也沒動。他像是發現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滿眼盎然。
在他眼里,了了蜷在沙坑里,像一根扎入土里的胡蘿卜。
這根“胡蘿卜”顯然也發現了自己此刻的處境,默默地將掛在手上的帆布包擋住腦袋,試圖減少存在感。
裴河宴忍俊不禁,微勾了勾唇角。
一旁,熱心的記錄員已經搬來了木梯,架在了沙堆旁。
裴河宴見狀,伸出手,遞給了了“先上來吧。”
后者充耳不聞,繼續裝死。
裴河宴咽下笑意,微微正色“你躺在我泥塑用的沙土上了。”
一秒、兩秒、三秒后,聽懂了的了了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阿彌陀佛菩薩恕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