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河宴靠住椅背,捏著眉心紓解睡眠不足導致的頭疼“睡著了就明天再說吧。”
了無剛想嗯一聲,可醒都醒了,不說上兩句就跟虧麻了似的,趕緊叫住他“小師叔,你是不是想問小師兄的事”
剛拿離耳邊的手機又重新貼了回去,裴河宴輕哂了一聲“問你幾個事就好,合同”
了無幾乎都猜到他想問什么,搶答道“合同周六就簽好了,我已經做完歸檔了。通行證和工作證明天就能辦好,已經通知我上午去拿了。”
“別院的房間呢,清出來了嗎”
“差不多了,我明早再去看看。”
了了要來法界畫壁畫,最高興的人莫過于了無了。這些瑣事,都用不著裴河宴吩咐,他主動記在備忘錄上,每天監工盯著進度,生怕延誤。
裴河宴想了想“她就沒問別的”
回應他的,是了無漫長的沉默。
看來是有了,甚至還有點棘手。
裴河宴閉上眼,忍耐著不適,音色沉沉地問道“怎么不說”
“這好像算是小師兄的私事。”了無琢磨了一會“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裴河宴問“關于哪方面的”
了無沒敢接話,他此刻的腦海里像是卷起了一股颶風,正在思索、掙扎。
小師兄沒特意叮囑過要保密,那這件事應該是可以說的吧往生牌位嘛,大家都是梵音寺的人,來來往往的總能不小心看見的,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沒準小師叔知情呢
裴河宴耐心地等了一會,沒多久,了無就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起了個頭“就是吧,小師兄突然問我,往生牌位怎么供。”
裴河宴倏然睜開眼,車內幽暗的氛圍燈將他的眼眸暈點得如同冥火,暗光流轉。
了無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后,主動補充道“不過我事后想了想,覺得小師兄難得有事找我幫忙,我還是得替她想想辦法。”
裴河宴聽得并不算認真,連回答都慢了半拍“那你想到什么辦法了”
了無心虛“還在想可能大概,還是得找堂本載錄一頁頁翻,看看登記信息上有沒有。”
“那你慢慢找吧。”裴河宴說完,問了最后一句“她為什么突然想要供往生牌了”
了無說“可能想爸爸了吧。”
裴河宴掛斷電話后,再沒了睡意。
剛緩解了一些的頭疼,又一次卷土重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