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周圍,這并不是他經常會來的地方。他的工作內容與壁畫并沒有太多直接的關系,可他現在忽然很想,讓她開心一下。
所以,他問了了“想回南啻嗎”
啊
了了沒聽懂,他問的是她想的那個南啻嗎
優曇法界耗資巨大,企劃階段時還是低估了施工難度,導致開放時間遙遙無期。迫于各方壓力,上頭做了施工調整,側重修建主場館,做分批預展的計劃。
明后年,會有兩個分場館陸續開放。
一個是婆羅壁畫藝術展館,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場館。
另一個,就是南啻遺址的千佛石窟。
裴河宴沒對了了解釋太多“跟我來。”
千佛地宮在另一個場館,需要先穿過一條回廊,才能進入展廳。
回廊里的照明設備還未安裝,只有安全出口的提示牌相隔著一定的間距,在淡淡發光。
了了越走,腳步越慢。她還不敢說自己害怕,只能靠不停的說話來確定裴河宴的位置。
“因為是地宮,通
道就必須要搞的黑黢黢的嗎”
dquo現在還在施工,照明設備沒有安裝。rdquo裴河宴就在她前面兩步遠,聽她聲音微有顫意,問道dquo怕黑嗎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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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好像并不怕,晚上拿個燭臺就能在浮屠王塔如履平地。
“不是怕這個。”她還真不是怕黑,只是這個地方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失去視野讓她很沒有安全感“這里沒有臺階和障礙物吧”
沒等裴河宴回答,她伸出去試探前方障礙物的手已經碰到了他。
裴河宴應該是為了等她,所以停了下來。
了了下意識縮了一下手“小師父”
裴河宴沒立刻回答,在回廊微弱的光線下,他垂眸看著了了良久“又怕我帶你下地獄”
他音色低沉,一下就勾起了了了對那年浮屠王塔的恐懼。
她清晰的記得,有一晚她做了個噩夢,夢見小師父拿著燭臺帶她走入地宮,走向了深不見底的炙熱深淵中。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是想起了當時被噩夢夜夜籠罩的窒息感。
“你手機呢”裴河宴問。
但他好像也沒指望了了能夠想起用手機照明的這件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把自己的遞到了她的掌心里“拿著。”
了了“哦”了一聲,慚愧地捂住臉,暗罵了自己一句豬腦子。
回廊有些長,它類似地下通道,四通八達的,全是拐角和出口。
了了跟在裴河宴身后,沉默了一路,也懊惱了一路。
手電淡淡的白光照在他的腳后,了了看著他的腳步良久,遲鈍地回答了一句“你不會帶我下地獄,你把佛骨念珠都給我了,我再也沒做過噩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