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到躺平,了了就格外興致勃勃“我真給自己算過,二十五歲我怎么也該退休了,不然錢花不完。”
她物欲不高,頂多喜歡綾羅綢緞,金銀玉石。不過玉石也算是中國人的頂級奢侈品了,翡翠上不封頂,和田玉也是好料難遇,價值不菲。
她嘴上說著她不缺錢,可真要買一個自己瞧得上的,想二十五歲退休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裴河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會神情振奮,一會又精神萎靡的,他屈指輕彈了一記她的腦門“這些話可別在外面說,容易被人惦記上。”
了了摸了摸額頭,一臉被看扁了不甘“我看上去有這么蠢嗎”
“那可說不準。”他嘴上這么說著,唇角卻微微彎起。
她怎么會笨呢
出門在外知道要錢貨兩訖,絕不平白受人恩惠。
畢業后就敢四處游歷,有膽有識。不說這期間有沒有吃過虧,又吃過多少教訓,但警惕和小心肯定是不少的。
他垂眸看著了了,原本想問她,那你沒考慮過要戀愛結婚嗎
話都到了嘴邊,呼之欲出之際,他卻選擇咽了回去。
他了解了了。她不是一棵大樹倒下就要立刻另尋生機的寄生物,她是生長在陽光下能自給自足的小樹苗,陽光和風雨都是她成長的養分,她不需要依靠誰才能活下去。
即便他真的問了,她也會回答他如果是你,那我考慮一下。
說完,一定會露出十分捉弄的笑,半分認真半分玩笑。
最后無所適從的人,只會是他。
也許是睡前和裴河宴的這一談,令了了有一種回到了浮屠王塔時的熟悉感,搬到禪居小院的第一晚她睡得無比香甜。鬧鐘響了二遍,她才從睡夢中驚醒,飛奔著去洗漱。
客廳里,了拙邊打坐邊等了了。
見她一出來就風風火火地趕著出門,了拙連忙叫住她“小師兄。”
了了嘴里還叼著沒拆封的小面包,忽被叫住,還四處找了一下聲音的來源。
了拙收拾好蒲團站起,將香插里的線香捻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才拎著他的僧包朝了了走來“廚房有還熱著的饅頭和玉米,小師兄想吃哪個我去給你端過來。”
了了看了眼時間,時間還夠,但第一天開工,她想早點過去。
了拙瞧出她的糾結,干脆替她決定“那我去拿玉米吧,小師兄可以拿著路上吃。”
他這么不慌不忙的,了了終于想起,了拙和她是同路的,應該是一早起來就在等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吶吶地問“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沒有啊。”了拙把玉米遞給她,又貼心地裝了一包紙巾“小師叔說你不會早起的,讓我先忙自己的,忙完回來再接你剛剛好。”
他笑得沒心沒肺,一點不覺得這句話哪里有問題。
了了老臉一紅,全是被看穿的窘迫“我也沒有很晚起吧”
她在玄關換了鞋,把水壺背包一股腦全掛身上,空出一只手去拎工具箱。手還沒挨著箱柄,了拙先她一步拎了過來,并提醒“小僧一天拎八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