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正色道“奴婢不苦。奴婢命都是夫人救的,為夫人做牛做馬都愿意。”
當初,李蘅還在興國公府時,春妍只是她院子里的一個粗使婢女,負責灑掃院子的。
春妍那日腹痛突發急癥,人人都說救不活了,只有李蘅堅持請了大夫,救了春妍的命。
所以,李蘅離開興國公府時,她義無反顧的跟著了。
“你好好跟著我就行,不用你做牛做馬。”李蘅笑“快吃吧。”
主仆二人一人一碗蜜沙冰下肚,才上馬車往東城去了。
“安悅客棧,那就是。”
李蘅站在路邊,指著客棧的招牌。
“夫人您看,是不是那個女子”春妍指了指那客棧門外角落處。
李蘅看過去,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模樣生得很不錯,眼睛大大的,鼻梁翹挺,穿戴不凡,正抱著孩子左右張望,一臉焦急。
“夫人,奴婢去問問。”
春妍走上前去。
李蘅含笑看著。
片刻后,那女子看了李蘅一眼,抱著孩子走了過來。
“黛娘見過侯夫人。”
佟黛娘抱著孩子,敷衍的彎了彎膝蓋。
“不必客氣,上馬車走吧。”
李蘅掃了一眼她懷里的孩子,轉身便上了馬車。
孩子也是白白凈凈的,看著挺可愛,模樣倒是不太像趙昱。
佟黛娘跟上去。
春妍催著馬車走起來。
李蘅對佟黛娘的身份并不好奇,她的心思也不在佟黛娘身上。她轉頭看著窗外,思索著前后幾次趙昱受陛下賞賜的金銀攏共是多少。那些御賜之物,又有哪些是能變賣的。
“侯夫人,您別生氣。”佟黛娘打量著李蘅的臉色。
李蘅回過神來,轉頭疑惑地看她。
佟黛娘立刻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做出害羞狀“這不遮起來,我都不好意思進門。”
李蘅看到她脖頸上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禁不住笑了笑。趙昱要是會啃脖子,也不至于他們做夫妻這么久,連親都沒親過一次。
對,她和趙昱就是親都沒親過。
趙昱應該從沒看過避火圖,會的那點東西全靠自己的悟性。每次就是熄了燭火,在黑暗中維持一個同一個姿勢耕耘。就說昨夜,他明顯曠久了,拉著她折騰了幾個時辰,就用了那一個姿勢,要不她也不至于后半夜腰疼成那樣。
李衡平靜的看著佟黛娘,佟黛娘是在挑釁她看起來,趙昱的這位朋友妻,對趙昱好像有點意思
也是,趙昱那樣冷冰冰的性子,能幫人這種忙,只能說明趙昱和這女子之間本身就不簡單。
李衡在心里嗤笑一聲,趙昱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樣。她靠在馬車壁上,望著佟黛娘,她難道要留在趙昱身邊,跟這樣的女子共侍一夫,明爭暗斗
就挺可笑的。
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侯夫人,您別生氣”佟黛娘見李蘅只是笑看著她,不由心虛,低下頭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侯爺他前幾日吃了酒,才”
“無妨。”李蘅懶得與她費口舌。
佟黛娘一愣,她都打聽清楚了。趙昱的妻子,是個軟柿子,她只要討好了韓氏,不愁拿捏不了李蘅。
她故意將脖子掐出青紫的痕跡來,就為了氣李蘅,李蘅竟然毫不在乎
眼看李蘅又朝著外面出神了,她道“勞煩侯夫人到前面停一下,我買些禮帶給老夫人。”
李蘅靠在窗口,遙遙一指“侯爺愛吃橋下那家的蜜餞。”
春妍坐在馬車外頭,聽得笑起來。明明是夫人自己愛吃那家的蜜餞。
佟黛娘在集市上東轉轉西看看,磨蹭到了傍晚。
李蘅進武安侯府大門時,韓氏便帶著大兒媳婦兒黃素芬迎了出來。
“婆母,大嫂。”
李蘅規規矩矩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