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人啊,現在不是推卸的時候,珠江郡王殿下命我與三位大人對張泰進行三司會審,這是殿下給咱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金武轉向了方時:“方兄,此事你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殿下要審,那就是審啊。”方時并不提出什么建設性的意見,這件事情和他瓜葛最小,而且他自覺已經向朱瞻墡投效了,這種污七八糟的事情還是盡可能的撇開。
“方兄,你最熟悉律法,殿下命我們三司會審意圖為何啊?你給分析分析。”
“既然是三司會審,自然是為了定他的罪。”
金武見方時話里話外一點不幫忙也不著急的樣子,便只得陰著臉說:“方兄,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雖說看起來此事與你這個提刑按察使干系不大,但是京察在即,難免被人參一本督察失職。”
“金兄,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哪敢呀方兄,只是咱們現在同坐一條船,你司職律法,內閣又有老恩師,總能在殿下面前說上話,幫著去問問殿下到底什么意思,是要給他定個什么罪才能讓殿下滿意。”
方時這才提供了有點意義的話:“張泰的定罪是小,順藤摸瓜,殿下想要抓他后面的靠山是大,殿下將權交給咱們去審,就是讓咱們審出人來,查到他滿意為止,殿下這是要將張子興張泰他們一網打盡。”
方時的話音落下,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黃惠宏。
“干嘛?你們看我做什么?我和他們又沒關系。”黃惠宏忙推脫。
“黃兄,據我所知,前幾年張濤應該帶過幾次兵進城,雖然人數沒有這次這么多,但是也有上百之數,還是得了你的允準。”金武談起了以前的事情。
黃惠宏瞬間慌了:“你們可不要胡說啊,之前他都是打了請兵令來的,理由是城內出現小股暴亂勢力,梁知府是知道的。”
梁福臉色難看了些,但是點了點頭:“之前城內幫派混戰,不引兵不行,但后面的一次是我還沒求援,他已經帶兵到了。”
注意力又再次回到了黃惠宏身上,黃惠宏咳了一聲:“我這邊手續都是齊全的,經得住查。”話雖這么說,但是心里虛的很,確有那么一兩次是后補的令,因為張濤尋常孝敬得當,他也就睜一眼閉一只眼了。
金武嘆了口氣:“那就查吧,查到殿下滿意為止,都指揮使先讓人將新潮安幫會的人能抓的都抓起來,一個個的審,一個個的問,看看能查出什么來。”
幾人說話之間,一個衛兵走了過來。
“沒看到莪們正在說話嗎?”
“方大人,是南先生到了。”
“南先生?”方時一愣,誰將他請出來了。
說話間一個灰發灰須的老人走了過來,他穿著粗糙的布衣,拄著不知道哪里撿來的的樹枝拐杖,面色精神倒是極好,一雙眼睛有神且似有精光一般神采奕奕。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穿著藏青色粗布衣服的少年,生的白凈,著實好看。
“草民,南盛淮,見過布政使大人,提刑按察使大人,都指揮使大人,知府大人。”
方時忙扶住行禮的老人:“族叔,您這么客氣做什么,您的禮我們幾個小輩可受不起。”
“老師,您怎么來了。”金武也來扶著南盛淮先坐下。
三司面前仍他先坐,一身布衣想來價值不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