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自然知道自己的爹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來迎接朱瞻墡的人是夏原吉帶領的,夏原吉身為朱棣的心腹重臣,現在又輔助朱高熾,他身份地位都高,這次派他出來,還無疑問是朱高熾有事交代。
夏原吉滿面笑容的將朱瞻墡迎到了車站,坐上了從天津到順天府的火車。
隨著汽笛聲,火車開動,行駛在北國的寒冷的路面上,窗外飄了雪,夏原吉先稱贊了一句:“殿下,您發明的火車真是便利,有了火車之后,天津到順天的時間大大縮短,仿佛天津就是順天的港口一般。”
“夏尚書,應天府那邊二叔和大哥還是一點緩和的余地都沒有嗎?”朱瞻墡不打算拉家常了,直接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夏原吉嘆了口氣,少見他這樣的人有如此無奈的表情。
“殿下,不瞞您說,漢王爺和太子現在可是鬧得不可開交,兩人仿佛前世有仇一般,都欲除了對方而后快,陛下為此事也頭痛的不行,就怕真的打起來,漢王爺兵強馬壯能征善戰,又占著浙江之利,隨時要動手就可以直抵應天府。”
“二叔不會打的。”朱瞻墡非常篤定的說。
“殿下何出此言。”
“二叔這人吧平常看著是大老粗,但是像他這般能征善戰之人怎么可能是大老粗,他心思細著呢,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他知道父親以前本就是太子,又有朝堂多數官員相幫,他只有兩省之兵力,他開打廣東藩司就會從后方動手,他所在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朝廷的范圍,無天險可依,只要動手他就必敗,所以他不會打,他只是在伺機而動。”
夏原吉看著朱瞻墡的眼中充滿了欣賞,朱瞻墡雖然在海外但是大明的情況他一清二楚,這樣相比起來朱瞻墡似乎比朱瞻墡更為聰明一些,也更加冷靜,若是換了朱瞻墡去守應天必然不會像朱瞻基現在這般著急。
“殿下,陛下有意讓您前往應天府,與漢王交涉。”
“不去。”朱瞻墡非常直截了當的就拒絕了。
夏原吉面露難色。
“當我傻呢,我要是去了替換了大哥的位置,做不成挨罵,事情真要成了……”朱瞻墡意味深長的看著夏原吉,夏原吉明白朱瞻墡這是怕被朱瞻基猜忌。
“殿下錯了,陛下的意思不是您去守應天府,而是你作為使者去勸降漢王。”
“孤軍深入?這不是更加開玩笑?我不要命的?”朱瞻墡連連搖頭。
“殿下,此乃為國為民之大事,避免站端再起,生靈涂炭。”
朱瞻墡略帶不屑的說:“少拿這些來忽悠我,我又不是十幾歲想要考科舉的傻小子。”
夏原吉面露難色,但是朱瞻墡卻從他剛才的話里覺出味來。
“不對,爹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讓親兒子去送死,夏尚書,爹是不是有什么旨意?”
“陛下只是讓微臣詢問您的意見,并未有旨意。”
“哦,來探探底,看看我的態度。”朱瞻墡哈哈一笑。
“那就先不回宮了。”
“啊?殿下這……”
朱瞻墡意味深長的說:“先去祭拜皇爺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