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出口,朱瞻墡扶住了他:「噓。」
于謙四下一看,太上說說先生還在講著書,便收了聲,微微示意。
朱瞻墡讓于謙在自己身邊坐下,于謙整理了一下儀表便坐了下來。
壓低的聲音問:「前段時日聽聞你升任了兵部郎中,還未恭喜。」
「勞煩殿下記掛了。」
「官升了,薪俸也漲了,怎么見你這白日里在說書的地方醉酒睡覺,這可不是春風得意的兵部郎中該有的模樣。」
于謙嘆了口氣,從自己的囊中掏出了煙袋,正要點上,想起旁邊坐的是朱瞻墡,便收了回去。
「怎么原本只是喝酒,現在還抽煙了。」朱瞻墡不解,這樣的話于謙真的只差燙頭了。
于謙頗為苦惱的說:「哎,就是有些煩心事而已。」
「若是朝堂之事,可以說了本王聽聽,或能助你一二。」朱瞻墡知道于謙這樣的人,性格不討喜,而且不善拍馬熘須,朝堂上被人孤立才是正常顯現。
感受到朱瞻墡的好意,于謙受寵若驚,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朱瞻墡對他這么好。
「多謝殿下了,非朝堂之事,只是家……家中之事罷了。」
「家中之事?」
于謙再次嘆了一口氣:「哎,說話話長,自打西征歸來之后,微臣便娶妻了,翰林庶吉士永豐知縣董鏞之女董氏。」
「娶了媳婦是好事啊,怎么如此愁眉苦臉的,難不成是媳婦不好。」
「非也,非也,內人柔惠靜專,克謹內助,賢良淑德,只是……只是……哎。」于謙似乎有苦不能言。
朱瞻墡瞬間想到了于謙是不是遇到了很多男人都會碰到的難以啟齒的問題。
中年男人一旦無理由的哀怨,大概率是遇到了和很多作者一樣的問題。
不是短,就是快,或者又短又快。
「于謙,我雖然用不上,但是我有一個朋友跟我說過一個藥方,可以改善雄風,連戰連捷,改日讓人送給你。」朱瞻墡也算是為于謙想想辦法。
于謙錯愕,但是一會就明白了朱瞻墡的意思,因為酒氣而泛紅的臉,現在更紅了些。
「殿下,我不是因為這事郁悶,這事情上微臣尚無問題。」
朱瞻墡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都這么說,不用不好意思。」
「殿下真的誤會了,微臣郁悶的是我好端端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被一個女人管著,偏偏還沒法說她。」
「她管你什么了?」
「錢財。」
朱瞻墡明白了原來是沒私房錢了,看他這幅模樣應該也是個氣管炎,掙不回來財權只能在外面借酒澆愁。
但是看他有錢買酒,應該零花錢還是不少的。
朱瞻墡頗帶憐憫的看著于謙,歷史上于謙為官清廉,就算是后來被大明戰神抄家的時候,抄出來最值錢的也不過是皇帝御賜的蟒袍和劍器,完全不是當朝大員的模樣,讓人找不出任何詬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