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著聊著都顯露出萬般無奈的模樣,朱瞻墡恍然大悟一般的說:“我就說二叔怎么遲遲沒有動手,按照二叔的本事,我大哥怎么可能是二叔的對手,用兵打仗也就皇爺爺在世的時候能和二叔相比,原來皇爺爺讓二叔也發了和我一樣的誓言,皇爺爺為兒孫所謀之深遠,實在讓人欽佩。”
什么叫就坡下驢,順水推舟。
朱高煦也接著話茬子說:“父皇真是深謀遠慮啊,老三給我來了信,也是勸我的,他說父皇也跟他說了這個話,讓他發了誓,不想我們兄弟之間起了爭端。”
一聽到三叔朱高燧,朱瞻墡不禁想笑,朱瞻墡能精準了解朱高煦的狀態杭州府的情況,三叔可是功不可沒,至于朱棣到底說沒說過這些話,自己和二叔作為孝子賢孫總不能拉他起來對峙吧。
“二叔,其實咱們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現在一堆人就是想要看著咱們鬧,咱們鬧的你死我活,這些人一個個論功行賞,這不是讓人看來笑話還占了便宜,這不行。”
朱瞻墡說的激動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得上書和父皇說一下,不能總聽著那群文臣說來說去,這些人都沒打過仗,沒見著死過人,滿口的仁義道德,還不是框著別人仁義道德,他們自己升官發財,不行,這樣不行。”
朱高煦仿佛見到知己,情緒激動的說:“瞻墡啊,還是你清醒,你現在越來越有一個王爺的模樣了,我們朱家能出你這樣的兒孫真是祖宗保佑。”
“二叔謬贊了,我還年輕,經驗不足,就是看著幾位叔叔有樣學樣的。”朱瞻墡滿臉的“不好意思”。
于謙瞧著兩人忽然開始了互相吹捧,這馬屁拍的也是忒直白了些。
但是他也聽明白,朱瞻墡一句句雖然看著是在吹捧朱高煦,但是明里暗里告訴朱高煦朝堂上他會幫著朱高煦說話。
朱瞻墡的話還是有分量的,多少分量?大明海王的分量,大明三分之一經濟話語權的分量。
朱瞻墡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接著說:“二叔,咱們其實都是為國著想,都怪陳赟這個奸細,還有朝堂上那些喊打喊殺的人,二叔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想著要不二叔咱們就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件事情找個法子讓他過去就好了。”
“都鬧成這樣了,怎么過的去?你爹那里過的去,你大哥那里過的去嗎?”
此言一出,于謙明白,朱高煦這是有了降意了。
“二叔,您放心,咱們自家人的事情還能鬧的你死我活不成,我用性命為二叔擔保。”
朱高煦欣慰的拍拍朱瞻墡的肩膀:“我還是覺得你做皇帝是最合適的。”
“二叔,這話可不興說。”
“人啊,最好的選擇就是主動權在自己手上,那怎么選都由著自己。”朱高煦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
“二叔啊,你要不還是降了吧,我去和父皇說說,您還當您的漢王爺。”
“漢王爺?怕是當不了了吧,這番一鬧,還想榮華富貴恐怕是做夢了。”朱高煦往后一躺到紅木椅子的靠背上,話說的悠閑但是表情極為凝重。
“朝廷讓你來勸降,用的什么條件。”
“一兩黃金,整個西域,讓二叔就藩西域,建立國王制度,這個制度等會讓鴻臚寺的官員給您詳細解釋,大抵便是如同蒙元當年分封汗國一般。”
朱高煦不屑一笑:“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怕是這個國王限制頗多,軍權稀少吧。”
“細節我讓鴻臚寺的人來和您詳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