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言勃然大怒,面孔都有些扭曲了。他本來就一酒吧打碟的,沒什么文化,只不過被星探挖掘,簽了演藝公司,演了劇,唱了歌,忽然爆火,成了立志的草根偶像。
其實從一個極端一步到位沖到另一個極端,少了積累和沉淀的過程,在心性和行為是必然會導致膨脹失衡的,只不過聰明人很快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而有些人則很難進入這個自省的階段,尤其是長期受到周圍人的吹捧,只是活在鎂光燈下的人。
狐婉兮的不屑一顧,徹底把沈其言激怒了,他一下子站起來,端起那碗牛肉面:“不識抬舉!一碗牛肉面,你就知足了?真是狗肉不上了臺盤,我真是高看了你。”
沈其言說著,手腕一翻,就把一碗牛肉面倒向垃圾桶:“你以為白駒是真心喜歡你?不過是迷戀你的年輕與美貌罷了,不用等你人老珠黃,等他玩膩了,你就一無所有,到那時,你將追悔莫及!這世上,你這樣的蠢女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狐婉兮出離憤怒了,一抹血色從她的脖頸迅速升起,蔓延了整個面部。沈其言很滿意自己對她的羞辱,他已經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得到她了,用強的這種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就想盡情地羞辱她,只有把她的自尊踩在腳底踐踏,他才快意,才覺得挽回了面子。
“你該死!”狐婉兮攥起小粉拳,“噗”地一拳打在沈其言的肚子上。
“呃~”沈其言一彎腰,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開了。
狐婉兮又一記上勾拳,沈其言整個身子都倒仰起來,重重地摔在沙發上。
狐婉兮怒不可遏:“我的牛肉面!你居然倒了我的牛肉面!我剛點的牛肉面!你還我牛肉面!”
在沙發上摔得彈跳了幾下的沈其言還沒停穩,就被狐婉兮一把揪住了衣領,奮力向前一扯,沈其言就張牙舞爪地向門口摔去。
“你個自以為是的神經病,你算哪根小香蔥啊?本姑娘哪只眼睛看上你了,你欠兒欠兒地來撩閑,滾出去!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你敢倒我的牛肉面,真是氣死我了!”
狐婉兮抬起小腳丫就踹他,摔得紙拖鞋都飛了,就用小腳丫直接踹在他的屁股上,沈其言連滾帶爬:“別打我的臉,我沒買保險,你賠不起的,你個瘋女人……”
“砰”房門在沈其言的屁股后面重重地關上了,嚇得沈其言又往前跳了一步,剛回頭一看,門又開了,一束花沖著他的臉飛過來,越來越近……
“砰!”房門又重重地關上了,狐婉兮一個魚躍,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抓起手機,一臉的煩惱:“還得重新點一份,好煩吶!”
“砰!”第一聲關門聲響起時,張有馳張大師嚇得一哆嗦,拈著黃符紙的手抖了一下。
太極八卦圖上,穿著小幾袍道袍的張大師面前支著一個酒精爐,酒精爐上有一只小砂鍋,砂鍋里燉著些亂七八糟不知所謂的東西。
張大師拈著黃符紙抖了抖,嘴里念念有辭,那黃紙篷地一下燒了起來,張大師拈著燃燒的黃符師在砂鍋上邊轉了兩圈,“砰!”又是一聲關門聲,大師手嚇得又一抖,黃紙灰就進了砂鍋,眼看著那灰燼與砂鍋里燉著的東西混為一體,張大師忍不住奸笑起來。
“任你道行深厚,也抗不過我這鑒妖八寶湯,這可是與傳說中的照妖精效力相同的好東西,等我把它練成了,活捉了你這妖精……”
張大師雙臂緩緩舉高:“我會名揚天下的……”
“哧啦!”大師的瘦袍子實在禁不起蹂躪,從兩個腋窩下裂開了兩個大口子。